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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好疼,像是被针扎样的疼。练晴困难地睁开双眼,惊愕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草堆上,身边燃着柴火。艰难地坐起身,她疼得暗自倒抽口冷气。看了眼疼得最厉害的小腿,练晴慢慢找回了一些记忆。夜寻欢,接骨,毒蛇……一想起那些恶心的东西朝自己疯狂的蠕动,“呕~~~”练晴止不住地干呕,身上也同时爆满鸡皮疙瘩。

    是谁要置我于死地?太傅?还是诛天阁?难道是练心?

    “醒了?”头顶传来欢喜的询问,好熟悉的声音。尽管刻意地变声,可还是有一丝熟悉感。疑惑地抬起头想看清楚那张脸,不料,眼前突然一黑……

    再次醒来又是另外一副景象:微红的床,淡青的帐,床前摆了个插满腊梅的花瓶。而床沿……床沿有个人趴着,看起来睡得正香。不是别人,正是游子意。他已换了身藏青色的长袍,头发也束得整齐,只是总觉得有些怪异。是了,背部和腰部好像“肥”了很多,向上的半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探索的视线太过强烈,游子意悠悠转醒。看到练晴的霎那先是一愣,接着就高兴地直接贴近了她的脸庞。

    “醒了?。。。。。。醒了!醒了!”像个孩子似的,游子意几乎要手舞足蹈。

    “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事吧?”这是第二次了,他静静地守在床前等自己醒来。

    “只是些皮肉伤。先别问,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游子意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急急忙忙地转移话题。

    “先说。”直觉他在隐瞒自己些什么,这种感觉很不好。

    ……

    “好了,你还是告诉他吧……能瞒住这丫头的人很少。”尖细的声音打破了练晴和游子意的僵持。

    转头,早上的阳光撒进屋子,练晴再次看到那张恐怖至极的脸,矮小的身子笔直地站在门口。有些会不过神,练晴傻傻地问道:“修老前辈?”

    “恩。才隔了没多少个时辰,晴儿就不认识我这个老头子啦?”放下手中的碗,踮着脚坐在了床边。修齐慈爱地笑着,那些扭曲得有些恶心的疤痕神奇地变得柔和,连那只空洞的眼里也绽放着祥和。

    “修老……”

    “和子意一样叫修爷爷吧?我孙女儿修黎也应该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帮练晴掖了掖被角,“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恩。”练晴使劲地点头。

    “小腿还疼吗?先把这药喝了。”并没有预料之中的答案,修齐端起药碗让练晴喝。

    一赌气,练晴接过碗,眯着眼一口气喝干。“不疼了。我要知道怎么回事。”

    “唉……”眯了眯那只唯一的眼,修齐叹了口气,“晴儿是越来越急躁了。”

    “如此如此这般如此……”游子意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练晴昏迷后发生的事。

    原来如此,那么绯衣女子是谁?白衣人是谁?夜寻欢又真的只是个妓院吗?还有,血手堂?练晴习惯性地抚额,怎么会惹上这么个大麻烦!

    “晴儿……”似乎明白练晴的烦恼,修齐犹豫着开口。

    “晴儿多谢修爷爷相救,不知您如何得知我们会遇险于夜寻欢?”暂时放下纠结的思绪,练晴礼貌地请教修齐。前任的幽黎王,绝非等闲之辈。

    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游子意,修齐缓缓开口。

    “记得我在青龙宫说与你的话吗?晴儿,或许背后之人连现在我们的谈话都能一清二楚。但是,我也未曾想到连血手堂也已掺和进来。”

    “血手堂,很棘手?”游子意紧接着问道,尽管感觉出血手堂之人的与众不同,他也只是把他们当成一般的邪门歪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