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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心她着凉,傅知预顺手将她提了起来,抱在怀中,快走几步,轻轻放在榻上。

  悉心将傅舒夷的被角捻好后,他动作柔和地拍着她的背。

  “想要什么,就同父皇说,你我父女二人,不必遮遮掩掩!”

  傅舒夷听着这般温柔的话语,不由地有些鼻酸。

  她性子的确不好,有时候鲁莽大意,有时候也骄傲自负,平心而论,论胸中丘壑,她比其他皇子皇女要逊色许多。

  能躲过皇宫里那几位有子嗣的妃子皇后从小到大的算计,也是凭着运气与父母的保护。

  她,从来是……一无是处的。

  父皇和母妃很宠她,他们对自己的要求不高,只求如同自己名字一般,平安顺遂,一世舒心。

  他们希望她存善意,知廉耻,懂是非。

  她一直记得!

  可是,失去了他们的疼宠,失去了公主的身份,她便什么也不是。

  她所做的那些自以为是在替母妃出气的举动,极其幼稚。

  因她做的那些混账事,母妃被人在背地里非议,父皇要顶着朝中大臣的不满为她收拾残局。

  可笑她每次都沾沾自喜,却从没想过他们的万般不易。

  “怎么不说话?让你这般吞吐,想必是件极为难的事,你且与父皇说说,父皇尽力而为!”

  傅舒夷感受到头上那双大手温暖的温度,眼睛也涩了起来。

  摸索着起来,她跪在床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傅知预见她这般,心中不明其意,便有些发慌。

  “你这般,却是为何?”

  “父皇,儿臣自请离宫,或是别苑,或是皇陵,求父皇成全!”

  嗓子眼像是新添了一块碎骨,卡的难受,每吐出一个字,便会刺疼一下。

  傅知预腾地站了起来。

  急声说,“舒儿!你太任性了!你可曾想过你的母妃,若父皇今日允了你,又将如何面对你的母妃!”

  许是傅知预的语气太过严厉,将傅舒夷这几日来积聚的怨气和难过都激了出来。

  她跪坐在榻上,泪水不觉的滑了下来,幽幽说,“在父皇心中,母妃永远是最重要的,从来都是,不是吗?”

  “毕竟父皇在儿臣还未出生之时,已经做过了选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