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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亲戚们既然来了肯定要发挥作用,见气氛僵持不下,他们也开始调解。

你一句我一言的,在各方劝慰之下,许惠芬终于肯开口了。

“上面那个宅基地已经有人出价出到了十九万八,下面这栋老房子地基虽然比上面小,但是有房子,要卖的话价格只会比上面高不会比上面低,反正情况就是这样。我觉得干脆点,你们两兄弟俩自己商量,谁要老房子谁要宅基地?反正不管要什么,我就一句话,两个都不准卖,而且老房子一楼的这间屋子是给我住的,这不能变!”

听到这话,卢辛雯四姐弟面面相觑。

卢辛语暗自琢磨了一下,和姐姐交换了一个眼神,面上都浮现出忧色。

这话听着公平,但实际上并不然。

小叔家两口子现在在迁安市打工,他们根本不需要乡下的老房子住,所以选哪里都无所谓,但他们家就不一样了。

他们家根本不可能选上面的宅基地,那就是个光溜溜的地,一家六口总得要有地方住吧?建房要花时间不说,最重要的是要投入大量的钱啊,问题是她爸妈现在负担那么重,供他们几姐弟上学都很吃力了,又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拿来修房子!

所以说,他们家根本就没得选!只能要老房子!

而要老房子,这和以前没分家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房产归他们家了。

听到这个提议,她父母果然暂时没有接话,很显然他们都想到了这茬。

卢辛雯不甘心,问:“奶奶您说好了,都不准卖是吧?那如果是小叔家要了上面的宅基地,万一以后他们扎根迁安,那也不准卖吗?”

卢辛雯总觉得,奶奶说“不准卖”只是托词,她分明在为小叔做打算!

“我说了,不准卖就是不准卖,你们要是不信,那你们家就要上面的宅基地啊!我说辛雯,你这是在和奶奶说话吗?我算是看出来了,一提到分家,你们就一个个都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喝了我的血!”许惠芬大怒道,眼里有泪光闪烁,一副被气急了的样子。

卢辛雯还想说什么,却被丁怀秀挡住了。

“妈,辛雯她们还小,不懂事,我就问一句,如果我们要下面的房子,小叔子他们多久搬?”为母则刚,丁怀秀也不怕被人指着鼻子骂,既然要分家,那就得掰扯清楚了!

果然,一提到搬家,许惠芬就跳脚了。

“看看啊,这就是我的大儿媳妇啊,都容不得兄弟和弟媳半点,要不是我还活着,要不是我还劝着,这建军和新媳妇哪里还有家可回,哪里还能来过年啊!”说着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抹。

卢辛雯看到她奶奶撒泼就忍不住,没想到一直好脾气的卢辛语却先她一步站了出来,“奶奶你这么说就太偏心了!”

顶着长辈们如炭火一般的目光,卢辛语毫不畏惧,“您说您劝着小叔他才回家过年,那往年呢!往年您和爷爷都还在,一通又一通电话的打过去,小叔呢?不理不睬,甚至玩失踪!您不能这么偏心的,我爸妈怎么对您的您总是视而不见,小叔这么伤您的心您还一心偏袒他!”

“好,好!好!这就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好孙女,好歹还是读过书的,还是人人夸赞的大学生,我看这大学都白念了!大学就是教你这么跟奶奶说话的?”

“您本来就偏心啊!都是儿子,不求您一碗水端平,但您也不能什么都护着小叔吧!”卢辛语气得眼眶都红了。

他们家明明可以越过越好的,可奶奶为什么就要鸡蛋里挑骨头,什么都挑剔她妈妈,什么都指责她爸爸,难道她爸就不是亲生的吗?

最重要的是,生病了奶奶还不是回来找她爸,她也知道小儿子靠不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