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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护与不护,和生孩子是一个道理,也不是女方一个人努力就行的,男方也占着那关键的一半,还往往是举足轻重或者更加重的另一大半。

    对于绿珠和恒昌王来说,两人的关系开始有些许失衡,绿珠用的劲儿太大,越来越大,恒昌王的劲儿越来越弱,还退进了角落,原本稳定的天平如今也有了倾倒的迹象。

    说来,这也怪不得绿珠太过激进,有孕的妇人原本就比较敏感,在加上绿珠原本就是个安全感极弱,及需关爱之人,也不管恒昌王在自己面前的甜言蜜语有几分扎实,统统当做诚意满满的爱意表达。既然自己缺爱,爱郎又多爱,自然是不受白不受,自己受少了,怕是爱郎还会难受。

    然而对于恒昌王来说,说容易做却是极难的,谁叫身体太过诚实。想他堂堂中原霸主,坐拥庞大后宫,从未尝过能看不能碰的枯守和尚滋味,也只能怪此前的后妃们都太过体贴,从未有哪个有孕的妃妾明知不能侍寝,还非将陛下锢在自己怀中的。

    一个表达错一个理解错,如此一来,在东方小哥儿的连日来窃笑下,恒昌王终于忍不住了,在一个饮宴完结的夜晚,徘徊在去思水轩的路上。这一徘徊不打紧,深深给徘徊了大半个后宫,也未将脚踏入思水轩地界一份。那个如狼似虎的地界,恒昌王真是想想都无奈。

    徘徊来徘徊去,却意外撞上了另外一拨人。

    两拨人掌灯的宫女太监们都先是撞鬼一般吓出一身冷汗,好在都有着多年来伺候主子练出的不行于色的本身,脚步顿了顿,却也没有其他大惊小怪的动作。

    只一人例外。

    “陛下!奴才云安,见过陛下!”深更半夜,云安三步并作两步,在夜色掩护下,也不知怎的就飘到了恒昌王跟前,扑通跪下问安,言语脆生生带着喜庆。

    “云安?你在此做什么?”

    云安等的就是这句话,借着夜色遮掩面上的喜色,强制按捺着内心激荡的情绪,尽量让冲口而出的亢奋声音低沉下来,显得淡定老成。

    “回~~”云安声音抽搐了一下,“咳咳,回陛下,灵犀夫人近来夜不能寐,现在望月阁顶上赏月,说是不想人打扰,便将奴才们都打发下来了。惊了圣驾,望陛下赎罪。”

    “哦?夜不能寐”陛下挑眉望向阁楼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安伏低头,用强大的意念在内心嘶吼,“上去啊~~上去啊~~上去啊~~陛下快上去啊!这陛下以往多会疼惜人的,我都这样说了,怎的陛下还不上去陪陪”

    也不怪陛下没反应,一来云安想为主子邀宠的心早已到达顶点,二来陛下自己此刻也在天人交战中。

    是上去呢,还是不上去呢。上去的话,绿和定在屋里念叨自己,不去的话,放任灵犀美人独自一人在阁楼顶上郁郁寡欢,实在难以忍受。算了,此刻天色已晚,绿和说不定已然入睡,先去陪陪灵犀,再绕道回去陪伴绿和也是可以的。

    心中纠结一解,恒昌王瞬间满面红光,颓然之色一扫而空。

    “你们守在这儿,不用跟着”说罢,便长袖一拂,蹭蹭上楼而去。

    云安按耐住面上喜色,心中默道:“主子,你可要抓紧机会啊!云安只能帮您到这儿了”

    为了与月够近,望月阁用了当时最好的工匠,建了足足五层,与一般佛塔不同,它每一层都足够宽广,上下可容纳数百人在楼内欢聚。望月阁真正能用来很好望月的,是最高的第五层。第五层只有一半建有屋顶,剩下一半则种植上了低矮绿植花草,藤条蜿蜒缠绕,或自然或刻意的不紧不慢攀上那板块屋顶,在屋顶上形成郁郁葱葱,鸟语花香之态,大有与月宫桂树媲美之势。

    此刻的灵犀,就这样侧卧在那蜿蜒之中,身上盖着一条绒绒的白色毯子,像一只蜷曲在丛林中的小狐狸,等待着知情识趣之人上前爱怜,至少恒昌王是这样想的,那蜷曲的小狐或许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没有想过这样的月色太美太温柔,将自己也镀上了一层让人心神荡漾的媚态。

    恒昌王已用平生最快和最轻柔的脚步登上了这顶层,在这丛林般的场所内,像一只屏息静气,慢慢挪向自己猎物的孤狼,自觉那柔柔的小狐狸团子一定会被自己扑在怀内、一定会被惊得一个激灵、一定会用那细小的爪子拍打自己强健的胸口,不过那都没用,因为自己一定会牢牢得抓住她,半分也休想逃离。

    就在那狼即将扑将出去的瞬间,闭着眼睛的狐狸团子忽然说话了,“陛下”

    狼石化,莫明有些窘迫。

    狐狸团子退下身上的白色皮毛,一位水灵灵俏生生的美娇娥狄然出现,姣娥撑起半边身子,眼角眉梢带着笑意,“陛下怎的愣在那里,是灵犀吓着陛下了?”

    月色太好,娇娥眼中都带着莹莹月光,面色甚是光洁灵动,那松散的云鬓在晚风中轻轻浮动,又是慵懒柔软,狼继续石化。

    姣娥掩嘴莞尔,别过脸去,“陛下再这样,就吓着灵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