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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慈真不知道该不该笑,他安静了一会,出声想挂电话:“你没事就好,今天谢谢你,你早点休息。”

    顾满春也没继续逗他,说了声拜拜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顾满春才坐到座位上的时候,乔慈真就投来了关切的目光,他问出声:“还疼不疼?”

    顾满春轻轻地抬了抬手,淡然道:“不动的话就不怎么疼。”

    疼对她来说不是问题,更严重的问题是她生活不方便,一个小东西都能只能用左手提,更不要说写作业了,她左手没练过,写出来的字简直不敢恭维。

    上课的时候,乔慈真看着她像画画一样用左手在课本上写字,一声轻叹后把她的课本给拉了过来,迅速把老师的笔记给记在上面。

    下课铃响的时候,顾满春才笑着看向他:“其实你不用这么做,我练习一下我的左手也好。”

    乔慈真却没给她商量的余地,一句话就否决了她:“别废话了,我可从来不给别人抄笔记。”

    说完他让顾满春看了一眼:“我这样写你看得懂吗?”

    顾满春看了一眼,他的字板板正正,只要认字都能看懂。她点点头:“嗯,看得懂,那就麻烦你了。”

    其实这只是客套话,乔慈真主动给她抄笔记,她很开心。

    但她也没放弃用左手,没事的时候,她就经常在纸上写写画画。而等到乔慈真抄完两人份的笔记,他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一直在用左手写?让我看看你写得怎么样了。”

    顾满春看了他一眼,弯了弯嘴角,把手中的纸递了过来。

    乔慈真简单一扫,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但全都是相同的三个字:乔慈真。

    乔慈真拿着那张纸忽然有些无地自容,他轻咳一声,悄无声息地又把纸给递了过去。

    顾满春一声轻笑,继续说道:“等我练得更好,我再给你看。”

    乔慈真没说话,他不想再看见那张薄纸,顾满春给那张纸赋予了另外的含义,那张纸变得不再轻薄,拿在手里的时候还有些许沉重。

    物理老师曹老师看到顾满春的手受伤之后,他也惋惜得叹气,不过顾满春这时候已经能简单地用左手写字了,她在老师面前演示了一下,出声宽慰他:“还有一个月,右手不行的话还有左手,不会有影响的。”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曹老师便也张罗着帮他们设计物理模型。

    他们各自发表观点后,最终敲定了一个力学和速度结合起来的模型,两人再删删改改,一个大致的造型就确定了。

    顾满春有绘画功底,但她手刚好受伤了,其他同学又都忙着学习,他们也不好麻烦别人,所以绘制模型图这个任务就落到了乔慈真身上。

    乔慈真拿着白纸看了好一会,张口说:“我画画可不怎么行,你确定吗?”

    顾满春应了一声:“没事,我在旁边看着。”

    乔慈真画画的时候,顾满春还真就在旁边看着,大部分他都能画对,只是涉及到透视的部分就有点困难了。

    乔慈真画了好几次,顾满春都觉得不满意,不过乔慈真这时候性子还可以,他按照顾满春说的删改了好几次。

    他最后一次画的时候,顾满春沉默了,乔慈真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神沉静,他索性放弃,主动给顾满春让了位置。

    顾满春坐到他的位置上,用左手简单做简单的涂改工作。但要是真动手画画,那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试了两笔都不成功的顾满春,抬起头来朝乔慈真投去求助的目光,乔慈真有点领会了她的意思,但他还是歪歪头,问出声:“不会吧?”

    顾满春冷静地嗯了一声:“为了获奖。”

    乔慈真无奈了,他伸出右手握住她的左手,让她能稳稳地在纸上作画。

    这次两人齐心协力,没多久就把顾满春不满意的地方给改好了。一看已经完成,乔慈真立马放开手,把目光投在绘制出来的模型上:“嗯,有点样子了。”

    顾满春主动提起了材料的事情:“材料那些我来准备,等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做吧。”

    在这种事情上,顾满春不会含糊,没几天后她就把需要的工具都给弄到手了。

    两人蹲在小会议室里磨蹭半天,才终于拼出个大致的雏形。

    因为顾满春的左手不方便,大部分的工序都是乔慈真在做,顾满春在他身边给他递东西的时候,好奇心逐渐大了起来。

    她看了乔慈真一眼,问出声:“你平时不是要去做兼职吗?”

    “那个老板对我很好,她看我是个学生,让我有时间的时候过去就行了。不过你怎么这么问,怕我拖你后腿吗?”说完这话乔慈真抬眼看向顾满春。

    顾满春晃晃自己受伤的右手,笑了:“怎么可能,你爸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