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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迹回到家时,雨依旧很大,从大门到按指纹进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被浇了个透湿。

    洗完澡出来看到纷飞的窗帘才想起阳台的落地窗未关,地上潲进一滩水,陈迹关了窗,处理完积水后,收到q/q群里明天休息的通知。

    他跟着回了个收到,没一分钟手机震了一下,点开是前座的奚晓星问他某道数学题的答案。

    “我没带试卷回家,你问下别人吧。”

    手机安静了十几秒又震动起来,“那化学呢?我有个方程式一直配不平,能帮我看看吗?”

    平时遇到这种情况,陈迹会帮忙看一下,但今晚他有些混乱,干脆婉拒:“化学也没带,问问别人吧,我要睡了。”

    对方没再打扰,陈迹退出q/q,点开不久前收到的私信。

    那晚他不留情面回完那四个字后,他以为对方不会再理他,甚至会取关回踩也不一定,可她没有,每天晚上依旧会给他发私信,让他怀疑那四个字是不是没有发出去。

    可不管怎么说,读她的私信已成为他每晚的习惯。

    “台风天关好门窗,晚安。”

    她那里也台风吗?

    陈迹盯着屏幕上的用户名,几秒后他从通讯录上复制了一个电话号码,打开微信按下搜索。

    几秒后对方的资料出现在屏幕上。

    不管是头像还是用户名都和发私信的人截然不同。

    还以为是同一个人的陈迹心里侥幸消失的飞快。

    也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

    少年修长的手指在添加到通讯录那里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移开。

    他不能。

    今晚的他像一个不断咬钩的鱼,最原本只是想去见一面,可见了之后,看电影买外套,在车里短暂牵手,任由她点他耳垂,他吃下一个个不断放下来的饵,却没有被钓走。

    是他幸运吗?

    并不是,是她临下车前,没有说出任何交换联系方式的话,也没有对刚刚暧昧的举动加以说明。

    他心里的恼怒转瞬即逝。

    不需要怪她,是自己默许的。

    算了,睡一觉就都过去了。

    陈迹退出搜索,可没几秒他又返回去复制下祝岁的用户名。

    她的用户名是日语,他想知道是什么意思。

    词典搜索结果很快出来,他看着那个单词的含义心一瞬提起。

    ひかり:光

    落地窗没关严,有风贴着地板吹进来,遗落在地的电路检修通知单折了一半角,露出半截字,

    到18点止。

    祝岁费了大劲才把八卦的祝昆打发走,刚刚雨太大,祝岁不想让陈迹看到那条积水的弄堂,于是叫祝昆来接。

    祝昆冒着大雨出来,看到坐在宝马车里的祝岁和礼貌打招呼的陈迹,惊诧得话都说不利索,父女俩一回家他就问个没完。

    雨没有变小的迹象,充上电的手机已经开机,祝岁给陈迹发完私信后猛地想起什么,急匆匆打开了相册。

    那个视频还在。

    丁虹偷东西的视频。

    前世她是偶然知道丁虹偷东西入狱的事,可如今她手里有了确切证据,要不要报警?

    可她好像也没偷什么,看样子就几包零食。

    报警也顶多是教育吧。

    那怎么办?

    算了,视频先留着,其他先不管了。

    祝岁退出相册,拿出书包里政治书开始背题。

    台风肆虐了两天,第三天全市放晴,高三生接着补课。

    天气凉爽了两天,放晴后格外热,祝昆的手伤好的差不多,一大早出门上班,中午不再有时间给祝岁送饭。

    食堂只有几台吹不出风的电扇,祝岁躲进有空调的便利店,天太热人也没胃口,外面日头金灿灿的,晃的人睁不开眼,她吃完关东煮,看到街角对面走过一位少年,定睛一看,并不是陈迹。

    今天克制着没去找陈迹,怕频繁出现会引起反感,虽然很想见他。

    等这周过去再找他吧。

    祝岁想了想今天才周二,立马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