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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容喝了不少,是宋巡把她背回房的,骆容酒品一般,拉着宋巡大吵大闹,哭了一阵后,抱着泰迪熊便睡了。

    “你们说什么了?她伤心成这样。”祝岁悄声问。

    “什么都没说,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宋巡说得无辜,眉宇间还带着疲惫,祝岁也不好多问,把人送出门。

    刚关上门没多久,她犹豫要不要把骆容叫起来洗个澡时,骆容竟然又醒了,睁着迷蒙小鹿眼,嘴里咕咕哝哝说要喝水。

    祝岁拿了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她,看她一口气喝了小半之后,把瓶子狠狠扔在了地上。

    “要不要洗澡?洗个澡再睡。”祝岁把瓶子捡起,看她哭的红彤彤的眼睛又不忍责怪她。

    骆容还有些没清醒,人处于一种将睡不睡的状态,看了床沿的祝岁一会儿,伸手抱住了她。

    是让人感觉到依赖的拥抱,祝岁就势拍着她的背,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开导开导她时,怀里的人先她开口:“陈迹真幸福啊。”

    嗯?这事和陈迹有什么关系?

    祝岁不解,等着骆容说话。

    可对方竟然就这么靠着她睡着了,眼角还残留着眼泪。

    骆容这句话就像看推理电影,在凶手即将出场时突然停电了,祝岁甚至想把人叫醒问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以为是宋巡,一开门,外面站着一个陌生女人,笑的干练又得体,对她说:“有空聊聊吗?我叫杨瑾。”

    宋巡回房时,崔正青已经睡得四仰八叉,这是宋巡最服他的一个地方,不管环境怎么样,崔正青总能到点睡觉。

    陈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宋巡开口问:“骆容没事吧?”

    宋巡摇头,去包里拿洗漱用品。

    “你和”

    “陈迹,别操心我和骆容了,你自己的事搞明白了吗?”

    宋巡望见陈迹脸上的怔松,拍了拍他的肩进浴室洗澡。

    男生洗澡很快,宋巡出来时,陈迹背对着他躺在床上,那头的崔正青已经响起轻微鼾声。

    他从电视柜那开了瓶水,给手机充上电像是自言自语:“你不用太纠结,十七八岁,情窦初开,喜欢一个姑娘很正常。”

    屋里没人说话,宋巡把水放电视柜,只留了一盏靠近陈迹的壁灯,把崔正青用力往旁边推了推,躺在柔软床上接着说:“陈迹,别太压抑自己。”

    依旧无人回应,宋巡点到即止,不再多嘴合眼睡觉。

    海景房的酒店布局基本相似,祝岁坐在宽大沙发边,看着不远处的人,要说前世她除了陈迹,一个明星都没见过,而此时江光河活生生坐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她真有几分恍惚。

    江光河是近三十年来乐坛避不开的人,他最火的那一年,一个人包揽了当时所有的音乐奖项,被誉为百年难见的音乐奇才。

    虽然已经快五十岁了,但保养加健身,穿的又年轻,说三十几岁也有人信。

    “刚刚在酒吧唱歌的是你对吧,我觉得你声音条件不错,外形也很好,我司最近想培养一个少女组合,你有兴趣进娱乐圈吗?”杨瑾说这话时语气带着志在必得,像笃定她一定会答应,毕竟江光河一个活招牌在这。

    祝岁从恍惚中醒来,不远处的江光河一直没搭腔,好像和他没关系,埋头打游戏。

    “对不起,我可能不行,我要准备明年高考。”

    这话一出,杨瑾微愣,在台上看的时候感觉年纪不大,但没想到这么小,可拒绝他们时,眼里又有超出年龄的成熟。

    “那高考之后有兴趣吗?”杨瑾接着问。

    祝岁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最后说:“你们只签女艺人吗?男艺人签吗?我有个朋友他唱歌非常好听,你们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小朋友,我们不是在菜场买菜。”一局游戏打完的江光河把游戏机一收,终于抬起了尊贵的头颅,不知为何,他看过来的瞬间,祝岁恍然想起刚才在酒吧的陈迹。

    两人身上某种气质不谋而合。

    这话一出,作为成年人的祝岁听懂了,毕竟是江光河,有直白的资本。

    “好的,祝小姐,今晚打扰你了。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杨瑾读懂江光河的意思,站起身来。

    “对不起,我能要个您的签名吗?我朋友很喜欢您。”

    今天江光河全副武装进来的时候,漫不经心的陈迹一瞬直起了身,眼里闪着她从未见过的欣喜。

    “是你在台上祝生的那个朋友?”

    是江光河要杨瑾来打招呼的,其实歌唱的一般,但眼神里无畏的笨拙打动他了,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么纯粹的眼神。

    “对,就是他,唱歌好听的也是他,您要不要见见?他也住在这个酒店。”祝岁不死心又推荐一遍。

    “你喜欢他?”江光河问的直白。

    祝岁笑着没有否认。

    江光河起身从房间拿出一张黑胶唱片,拧开签字笔的笔帽淡淡问她:“他名字怎么写?”

    还能写to签!

    祝岁生怕他反悔,急忙解释:“耳东陈,迹象的迹。”

    “俯仰之间,已为陈迹?”

    祝岁忙不迭点头,不愧是歌神,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