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二天祝岁起的晚,祝昆不在,在微信上发了200红包,说他中午不回来,让她自己吃饭。

    屋里还残留着烟味,祝岁洗漱完打开大门通风透气,隔壁老太太煤炉子上放着铜色水壶,热气顶起壶盖吭哧作响,她往里头喊了声“奶奶,水开了。”

    里头悠悠传来一声答。

    没一会儿门开了,老太太见是她,慈祥打招呼,“你回来了啊。”

    祝岁点头,本想打完招呼就走,又忽然折返问正在封炉子的老太太:“奶奶,我爸这阵子是不是经常在家打麻将啊。”

    “是啊!经常到半夜两三点,吵的我睡不着,你回来了好好跟你爸说说。”老太太脸上都是责备,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苍老的脸皱成一团。

    “好,我知道了,我会跟他说。”

    “嗯,你说说,那些人看着就是二混子,少跟他们来往。”老太太说完提着水壶进了屋。

    祝昆又骗她,说只是昨天一天,结果这种情况早就开始了。

    那么今天他可能又去打牌了,回来说不定还要沾沾自喜一番,说他今天赢了多少钱。

    祝岁蹲在地上,冬日阳光晒在她后背,她却只看得到自己无助的影子。

    不要赌不要赌,我好不容易才摆脱前世你给我造成的阴影,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相信你。

    为什么要骗我。

    我好不容易才有胆子去爱陈迹。

    这个年注定不会好过。

    陈唯是陈迹回家后的第三天中午才出差回来,母子俩在客厅碰到,陈迹正准备把外卖盒拿出去扔。

    以前家里是有做饭阿姨的,可自从陈唯发现做饭阿姨会偷用她化妆品,她就再也不找做饭阿姨了,陈迹之后就一直在学校吃。

    陈唯看得出陈迹想她再找一个阿姨,但他不说,陈唯就当做不知道。

    他们总是这样,也不知是在和谁较劲。

    “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前天晚上,给你发信息了。”

    “哦,我在国外有时差,可能没注意看你的信息。”

    “没关系。”陈迹说完换好鞋打开门出去扔垃圾。

    等他扔完垃圾回家,陈唯已经回房了,陈迹现在再面对陈唯的淡漠,已经没有之前低落了,他完全接受了这样一个母亲,以及不可能再改变的母子关系。

    陈迹现在有人爱了。

    他回到房里,回来这几天天气都很好,他给祝岁发信息问要不要出来走走,晒晒太阳。

    “不去,开个房间吧,我想你。”

    陈迹呼吸紧了,这个要求实在让人很难拒绝,他回了个好,订了家酒店,随后穿上大衣出门。

    说起来他们三天没见,从回去后,陈迹约她总约不出来,她说马上过年了,要在家打扫卫生,买年货,晒被子什么的,陈迹虽然不开心但也没勉强。

    酒店窗帘一拉上,祝岁便吻了过来,陈迹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烟草味,她要的格外急,可身体完全没准备好,试了好几次,陈迹察觉她不对劲,停了下来,两人衣衫不整对视着,没一会儿,祝岁眼泪不断从眼角滑落,最后蜷在他怀里埋下了头。

    “怎么了?”陈迹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把人抱进怀里哄着。

    祝岁只哭,却不说话。

    她说不出口。

    今天她要去超市买年货,让祝昆开车两人一起去。祝昆说车借给别人了,让她打车去,这个过年关头,怎么还会把车借给别人,她不停追问,最后祝昆问烦了,说他早把车卖了。

    “当初是为接你上下课我才买的,我单位蹬个自行车十几分钟就到了,车放着没用,还要保养还要停车费,我干脆就卖了。”

    “真的是卖了?你自己主动卖的吗?你当初买车时候那么高兴,这才不到一年你就把车卖了,车到底去哪了?!”祝岁不敢相信祝昆逼问。

    祝昆支支吾吾,最后说:“上几个月输了点钱,就把车卖了,反正留着也没用。”

    输到要卖车的地步他还没有收敛,还在坚信自己能赢回来,还在厚颜无耻跟自己炫耀就输了那么一次,之后他一直在赢。

    祝岁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跑了出来。

    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是真的,祝昆不会改变,是自己错信了他,还在奢望这个父亲会变好,这一世她能拥有变好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