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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昶看着怀中的人没有一丝生气,放声痛哭,他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他一句,为什么他做这么多了却还要看着她死?为什么她要出城来救他?为什么她要替他挡刀,又为什么要阻止他下跪?

    不就是跪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她为什么要阻止?他不在乎他是否受辱,为什么她就这么在乎呢?

    苏昶悲痛万分,他大声嘶喊咆哮,可是怀里的人始终没有回应。如此这般哭喊了半天,他的嗓子也哑了,他的心也死了。渐渐的,他不再哭喊,而是凄惨地笑了起来,面目狰狞,生,他也没有片刻欢愉,死,又有何惧呢?

    原野看他又哭又笑,喝道:“你别以为发疯了我就不杀你了。”

    苏昶哈哈笑道:“杀我?哈哈,你们什么时候想过不杀我,就算没有她,你们也会要杀我,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我不是你的对手,红桑尺素又被你们拦在外面,她也快不行了,眼下我的命就在这里,你们想杀便杀,还会管我是疯还是傻?”

    原野想要快点结束这里,以手示意靠近苏昶的一位士兵,让他去解决了他。得命的士兵握紧刀缓缓走向苏昶,接近他后,猛地举起刀向苏昶的头砍去……

    “咣当“一声,一粒石子击落了刀,士兵与原野同时看过去,只见一个身形修长,满脸冰冷的人走了过来,原野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南宫澂纵步走向原野,自从他决定来找千帆时,当晚他就穿过苏杲的营地,快马加鞭赶到了济国天乌城。来到城里后他先打听了大皇子府在哪里,于是在府外监视了几天,发现原野并没有异常,他怕错失机会便离开大皇子府。

    去了酒馆茶肆妓院等一切人多嘴杂的地方,终于探听到上个月的一天晚上在城门口突然死了很多人,个个都是蒙着面,无人查得是谁,只是有些内道消息说,此事可能跟大皇子府的原野有关。

    南宫澂再度来到苏杲的府邸,守了两天都没见到原野,着急的他便抓了一个士兵逼问,这才打听到原野已经两天没有回府,好像是去城外做什么任务去了。

    他心觉有异,便赶出城外,却在路上看到一些尸体,他更加确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后来又发现了往山上走的路上有血迹,不知为何,当他看到这些血迹时,心里一阵绞痛,赶紧顺着血迹寻来,刚好看到原野指挥人杀一个男子,于是他出手救下这个男子。

    苏昶见有人来了,而且这人不像是与原野一伙的,本着求生的欲望,急道:“英雄,求求你,救救她,只要你救了她,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南宫澂看了看他怀里的那个女子,他将她抱的很紧,那已被血染红的面纱将她的脸都给遮住了。不过从这名女子的背影来看,他竟将她看成了千帆,她的身形不说与千帆完全相同,至少也有一半相像,好像她比千帆还要瘦弱一点。

    随即在心里苦笑一声,一定是他太想她了,所以才将这名女子看成她了。不过看这名男子这么护着她,想必也是他最重要的人,就如同他也会拼了命地护着千帆一样。

    南宫澂出声问道:“你是谁,她又是谁,她是什么人,叫什么?”

    苏昶见他一直问千帆的事,不敢说话,他怕又是一个想让她死的人,将千帆搂的更紧了,戒备地看着南宫澂。

    南宫澂见他如此戒备,不再追问他,其实他只是想问一下这个女子的名字,她和千帆太像了,他想确定是不是千帆,并且有了上次的误认,他不敢大意。

    原野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南宫澂冷道:“少废话,今日他们两人我救定了,原野,你最好识相点告诉我,千帆到底在哪里?”

    原野看了看千帆,猜测是苏昶把她抱的太紧了以至于看不到脸,而且就算看得到脸,此时她也带着面纱。更何况,这几个月来,她受裂魂折磨,比以前还要瘦弱,身形也变得苍老了,他未必能认出她来。既然他未认出,就不要说,就让他错过救她的机会。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苏昶一直戒备地看着南宫澂,他怕他来抢千帆,突然听到他问千帆在哪里,于是急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找千帆?”

    南宫澂问道:“这么说,你认识她,我是南宫澂,她在哪里,你抱着的人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