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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宁、灵亦、青柳等人收拾着残局,千帆和南宫澂二人就进入了正堂,千帜尾随其后,现在千帜作为千帆的护卫,都是寸步不离其左右。其实千帆内心的想法并不是把千帜作为护卫用,不但武功上经常教她,在其他兵法作战方面也经常会不吝教与她,尽管她自己也未经历真正的战争。

    二人刚落座,丫环就送来了茶水。南宫澂低头沉思,想从刚刚的事中找出什么关联,手上的茶水并未送进口中。千帆心里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又牵挂着虎驼山的事,思绪万千,眉头像是拧了个结一样没松开过。二人就这样坐着,一句话也没有但又好像胜过千言万语,谁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不用刻意去说,就知对方心里正想着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异口同声道:“我想到了。”

    南宫澂放下茶杯嘴角略上扬道:“你先说,看与我想的是不是一样……”

    公孙执善风风火火赶到打断了南宫澂未说完的话,才迈了一只脚就吼道:“千帆,我听说你这里有难民闹事,我来看看有没有……”一抬头就看见南宫澂带着微怒的冷脸望向他,怯得他把后面的话都咽下了,侧着身贴着墙根走到千帆身边,心里狐疑道:这是哪门子事,是我惹到的?

    他之所以这么快就到了,一是因为他们的府邸相隔很近,二是因为他和南宫澂建立的情报可不是吃素的。

    千帆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哂笑道:“没事,一群乌合之众,”转头回应南宫澂刚刚的话,“刘福几次三番想要我的命,那我就成全他,给他个灭我的机会,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南宫澂笑道:“是谓委肉当饿虎之蹊也!正是我的想法。”

    公孙执善看着他俩你侬我侬,面上浓情款款说得却是奸诈的诡计,不合时宜地打断,啧啧道:“好歹毒的狗男女,刘福撞上你们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别废话,去找赤焰安排。”南宫冷着脸不耐烦道。

    一座朱门高楼前坐了好些人,这里正是刘福的府邸。刘府周边繁华,这几日平空多了许多喝茶的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刘昭今天可起了个大早,因为他跟不归楼一个叫柔儿的女子约好了,要早点去看她,不然她就去陪别的客人了。不归楼——君至不归,可想而知里面的奢yín荒唐。说起那柔儿,刘昭的骨头都酥了,那个小妖精,绝色之姿,纤柳之身,说话细细的嗲嗲的,和她的名字一样柔得能把人化了,最要命的是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的闺房秘术,仿佛能叫人欲/仙/欲/死。整个不归楼的女子都不如她一人,这也是这么久以来刘昭最长情的一个,甚至连那些个良家妇女也不去抢了。倒是他老爹上次抢了一个被人救走了,现在也没抓到人,甚至连人长什么样也不知道。

    刘昭在门口等着车夫架马车来,他从未起这么早,以至车夫没来得及。等了一会儿站累了便到了一处茶摊歇息。

    “唉,这日子没法过了,又是洪水又是盗匪的,那些个难民都快欺到我们本土人身上,占着京城还乱抢东西。”一位中年男子叹道。

    “这也没办法,谁叫虎驼山的匪太凶悍,没人敢去啊,要是千将军还在就好了,肯定能灭了这帮匪徒。”与他对坐的稍胖点的男子回道。

    “你听说了吗,千家的小姐可是在去年的会上夺了魁首,她又是千家的后人,只是不知她能否……”

    胖男子打断他,骂道:“你不要命了吗?朝堂的事岂是我等能谈论的,再说她一个女子怎能面对那些凶悍的匪徒?万一有个好歹什么的。”

    “唉……”

    后面的话刘昭没听下去了,便匆匆转回府里,来到他父亲的卧房,门都来不及敲就闯了进去。此时刘福还和一个小妾在玉床上赤身抱着,刘昭上前粗鲁地把小妾拖下床,急急地对刘福道:“爹,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杀了千帆,而且是借刀杀人,不用我们费一兵一卒。”

    刘福坐起来怒道:“你又从哪鬼混出的主意,上两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爹,您听我说,这次真的是好主意,我自己想的。现在陛下不是为虎驼山的事而烦恼吗,上朝时我们可以举荐一个人,就是千帆。”刘昭贼眉鼠眼地转溜道。

    刘福闻言气得跳下床在刘昭头上狠狠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骂道:“你是杀她还是帮她,让她去立功,你脑子被狗吃了吗?”

    刘昭双手抱头躲避道:“父亲,您想,虎驼山的匪不是那么好灭的,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呢?”

    刘福闻言怔住,停下手眼睛转了一圈道:“你是说,让她去灭匪,然后死于匪手,借刀杀人?哎哟,好儿子,真是个好办法,为父刚刚错怪你了,打疼没有?”

    刘福两父子在这边合计他们认为的好办法,却不知他府邸附近的一个角落里,一名黑衣男子背对着刚刚茶摊的中年男子和胖男子道:“办妥了?”

    中年男子说道:“办妥了,看他样应该是听进去了,本以为要多等几天,没想到运气好,今天就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