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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上觥筹交错,一众官员相继对南宫澂敬酒,你来我往间就差称兄道弟了,好不尽兴,酒足饭饱之后又续上刚沏的新茶,而下面的歌舞一直未停过,绝色的舞女换了一波又一波。

    南宫澂说道:“孙大人,这顿膳食是我吃得最惬意的一次了。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一说的。”既然动不了他,那么支使他做些事情还是可以的。

    孙尚回道:“殿下请说。”

    南宫澂道:“大人可知我来此所为何事?”

    “殿下是来救灾赈灾的。”孙尚道。

    “目前灾情如何?”南宫澂又问道。

    孙尚想了一会儿说道:“雨也早就停了,决口目前也已控制,灾民也在慢慢安排。还有何不妥?”

    南宫澂假意着急道:“不妥不妥,大有不妥。在来之前,我还想着到了这里就吃好喝好玩好,其他一概不管。可是孙大人对我如此诚意,我若不指点指点就有愧孙大人的这番招待了,可愿听我几句?”

    “哪里的话,殿下尽管讲来。”

    南宫澂道:“这一嘛就是决口的问题,你想既然溃堤,那必定是要重新固建的。如果不能固建就开源引流,在低洼处修建水库,一则可以引洪水,二则可以备旱时所需。二嘛就是灾民的问题,这些灾民无处可归,定是要修建住所,集中在一块,让他们有地可耕,重新生活。这三嘛就是在此次灾情中死去的灾民集中安葬,再由官府发给他们家人抚恤金。最后就是防范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调集官府中的大夫和民间大夫做好防疫准备。你若是做好这几点,回到京城我也好复命,再为大人美言几句,恐怕下次就是在京城与大人畅饮了,那时,我一定做东好好回敬大人此番相待。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其实孙尚前面的也没听进去,直到最后说有可能升官才听上心一点。又仔细想了南宫澂刚刚的话,确实是好主意,而且将问题解决得很透彻,如果做好,岂不是真的就上京城了。到了京城还有岳父大人在,那就更加无所不能了。岳父大人,您呐,看走眼了,一番酒席就让堂堂皇子为他献策,还说此人不简单,您真是高看了。

    心里想了七八个弯,确定这确实是为他所想的计策后,笑着说道:“还是殿下聪明,一下就想出了解决之法,此法甚好,下官马上安排,倘若能上京城还得殿下多多提携才是。”

    南宫澂假意怒道:“诶,大人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我还分彼此吗?到时到了京城还得靠大人为我引荐太师。”

    “这个好说好说。”孙尚高兴得找不着南北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就开始督工,这些事还得我们亲自操持才可靠,再找几个美人作陪,佳人相伴,田园山水间就把事情了了,只等圣上下令就行了,岂不美哉!”又顺手指着远处的一位女子,说道:“我看那边那个就不错,不知大人可否割爱?”

    孙尚看到这么一副没出息样的南宫澂心里更加轻视他,笑道:“殿下喜欢带走便是,那就说定了,这件事我们亲自操办。”

    “说定了,那就恭祝大人早日上京了。”南宫澂笑道。如果由他出面赈灾,那么孙尚等人害怕暴露必定百般阻挠,还不如假意为他着想引孙尚上道,由他发自真心地去救济灾民,我只需观看,有哪里不对的再适当指出,这样的话,赈灾救灾就算是完成了,反正也暂时杀不了他,不利用他一下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虚与委蛇。

    千帆等人蹲在虎驼山外一处地势高且隐秘的草丛中,铁牛按千帆吩咐安排好所有人员后就来与她汇合,四人在此处蹲了快十多日后终于发现了破绽。虽然入口少且严防把守,但是这群匪徒每隔五天就要山下的村民送来内需,只要有外人进入的可能那么他们就能够混进去。

    千帆目送今天最后一批送内需离开的村民,转头对三人说道:“走,跟上他们,不能再拖了,下次送内需时我们必须要进去。”

    一路都是崎岖难行的山路,下了几个大坡又转了几个弯之后,跟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叫“梨树村”的村庄。送内需的几名村民进入村子后和其他的村民们热情地打着招呼,而其他的村民也是热切地关心他们。

    这么和谐的村子想必是很好混熟的,于是几人就大大咧咧地走进去,谁知刚一进去,就被叫住了。

    “哎,那边的三个丫头,你们干嘛,快点过来。”一位发须半白的老者大声地叫住他们。

    千帆本意就是要与村民们混熟,现在人家先开口了倒也省心了,上前对老者说道:“这位大爷,您叫我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