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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帐中,千帆和千帜一身黑色的盔甲,千帆坐于堂前,千帜和阿宁立在身后两侧。千帆表情肃穆,眼神深邃,黑盔甲的神秘感更让她增添一份霸气。她本就是天生自带一点王者之风,再配上这副面孔,让人一看就顿生敬服,若是狭长的双眼再一扫,胆小一点的说不定就要跪下来了。

    此刻的她在等段容骥,一个与她父亲的死有关的人,一个夺走一半千家军的人。

    片刻功夫,候平与段容骥一同进来了。

    候平率先抱拳道:“将军,段将军已带到。”千帆对他点头示意。

    段容骥道:“将军,不知叫末将来有何事?”

    “段将军,请坐吧!”等段容骥刚刚坐下,千帆又道:“陛下的旨意,不知段将军清楚没有?”

    “末将已清楚,既然将军是陛下派来的,末将必定会协助将军击退宁军。”

    “很好,本将希望段将军说到做到。”

    “末将定会做到。”

    千帆心里冷笑一声,要的就是他这句话,道:“既如此,段将军就把千家军的那半块兵符交出来吧。”

    闻言,段容骥不敢相信,他没想到这个千勇之女竟然与他连拐弯抹角都省了,直奔主题,还倒是小看了她,道:“将军有此吩咐,末将本该遵从。只是当初末将与骠骑将军出征济国,骠骑将军不幸丧命,末将护着那半块兵符回京,之后陛下就让末将暂时保管,所以末将也只得遵从陛下的命令。”

    “按理说段将军是大丞的老将,又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保管此符定是不差的。只是如今是本将来掌管千家军,这兵符又是本将祖父所刻,传给父亲,当年父亲不幸丧命,也全靠段将军将兵符带回。本将身为千机府的传人,骠骑将军之女,如今又是陛下授命的征南将军,那么这兵符自然本将保管最为妥善。”

    “如果末将交出,岂不是对陛下不忠,还请将军体谅。”

    “段将军此言差矣!本将是陛下亲自授命的,刚刚圣旨段将军也看了,那么本将的话就代表陛下的话,这怎么会是对陛下不忠?”

    “虽是如此,陛下也没在圣旨里说交出兵符。”

    “交出兵符虽没有说,可圣旨里有写: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诸多事宜听从征南将军的调令,这难道不包含本将所说的一切话吗?”

    “这……”段容骥一时词穷,答不上来。

    “所以,段将军还是将兵符交出来吧。”

    “请恕末将难能从命。自打接管这半块兵符后,末将底下的兄弟们跟着末将出生入死,若末将交出,恐怕那些兄弟们也不答应。若是闹起来了,于战事无益。眼下宁军虎视耽耽,我们再起内哄就麻烦了。”

    “既然段将军知道宁军虎视眈眈,就应该明白,只有军中一人发号施令才能陇聚军心。如果一军两将才是大忌,届时,谁也不知道听谁的,岂不乱套?”

    “当初陛下派来三皇子和五皇子,两位皇子并未索要兵符,不也胜过宁军。眼下将军只要作出战略,末将定会执行,一样可以打败宁军。”

    “三皇子和五皇子前来督战,二位皇子只是以皇子身份参与,并没有军职在身。何况二位皇子只是监督作用,很多权力还是在段将军和候将军手上。如今本将是陛下亲封的征南将军,是实实在在的军职,此次战事一律由本将负责,二位将军只是从旁协助,不再有发号施令的权力了。所以此次军中之事一切以本将的话为准,段将军何时听过一个拥有军权的将军却没有兵符?”

    候平插嘴道:“将军,末将确实没听说过。既然如此,那么末将的兵符就交给将军,一切事宜,末将愿听调遣。”说完把手里的兵符恭敬地交给千帆。

    千帜见段容骥还在犹豫不决,喝道:“段将军难道想抗令吗?将军的话应该说的很清楚了,还要再重申一次吗?”

    候平也道:“段将军,你我争执多年了,这次既然是陛下的吩咐,段将军还是想好了,别到时候违抗圣令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段容骥怨恨地看着候平,他知道这次定是他们商量好的,一唱一和就是为了这块兵符。如果交了,以后再想拿到恐怕就难了,如果不交,万一陛下真有此打算,岂不有违圣令。这么多年,他一直想统领千家军,候平与他暗中较劲,把他那拨人护得死死的,到今天为止,也只是占了小半的千家军,大部分还在他手里。若是再交出兵符,以后想让千家军改为段家军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