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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南宫澂疯狂寻找千帆时,苏杲从风恶崖上退下后,交待了济军一些事项后与原野回到了济国的都城——天乌城。

    因为大雪封山两军也已休战,再加上他与段容骥的约定,所以他趁这段时间先回了京城,不过谁也不知道他回京城的目的。

    天乌城座落在北方一个群山环绕,碧水穿流的风雪胜地。这里阁楼重重,宫殿巍巍,劲松挂冰凌,翠柏凝烟寒,修竹傲风霜,寒梅耐雪枝。

    群山环绕,峰高接汉霄,瑞霭隐远岫,山上珍禽异兽在雪地里留下斑斑足印,一些枯草败叶都隐藏在冰雪下。碧水穿流,九曲九弯绕山头,涓涓淙淙奔海回。因为地处北方,一到冬天些许河流被冻住,河面如冰镜又亮又滑且透,人可以在上面自在行走,还有些未冻住的活泉,热气腾腾,雾霭滚滚。

    苏杲与原野一路赶行,刚开始积雪还不是很厚时,他们连夜赶路,等到边关积雪厚重难行时,他们已经快到天乌城了,如此又慢赶了两日后终于到了天乌城的城门外。

    许是人气强盛的缘故,天乌城的雪要比边关少多了,并且此时的城里已不再下雪,路上堆积的冰雪已被清理走了,路两侧还有少许的积雪,只有中间留下一条湿湿滑滑的道路。城里的人摩肩接踵地走在上面,有少许不怕冷的孩子手捧一手雪搓成一个圆球相互之间丢来丢去。六街三市,人声鼎沸;通衢大道,人来人往。

    苏杲未迟疑点头示意原野快速进城,这一路他都很低调,坐在马车里如非必要他很少露面,特别是现在已进城了,他只想快点回到他的府上。孰不知你越急切就越出乱子,才进了城就在一个转弯处他的马车与迎面而来的马车差点撞上了,幸好两边同时紧勒马绳才没有撞上去。

    “是谁这么不长眼?”一个女声厉喝,在她看清对方后又惊疑说道:“原野?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皇子身边的原野将军。”

    这时又响起另一个女声,要比之前的那个女声,稍稍温和一点,“还真是原野将军,不过就算是原野将军要是惊了太子殿下的銮驾也是吃罪不起的。”

    苏杲在马车里听到外面的对话,探出头来说道:“原野,既然是太子殿下的车驾我们且让一让,一时不察竟让太子殿下受惊了,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另一辆马车里的太子殿下闻言后,嘴角勾笑一声,掀开一半的帷幔,说道:“原来是大皇兄,失敬失敬,如今大皇兄为济国征战可是济国的英雄,红桑,尺素,我们还是让一让吧,只是不知,大皇兄此时怎么回京了?”

    苏杲应道:“大雪封路,两军已然停战,我先回京城看看。太子殿下,先请。”

    “还是大皇兄先请吧,孤稍后再行。”

    苏杲见他推让,且他又心急,于是与他客气一番后,绕过太子殿下的马车先行离开了。

    这位太子殿下在他离开后望着苏杲远去的马车深思良久,而他的两位侍女见自家主子久久未作吩咐,脾气稍微烈性急躁一点的红桑问道:“殿下,你在看什么?”

    “孤在想今日大皇兄有些奇怪,又想不出是为什么?”

    另一位脾气温和内敛一点的尺素也问道:“殿下是觉得哪里奇怪?”

    “你们何曾见过大皇兄在城里坐马车,又何曾见过他对孤这么客气过?”

    经他这么一点拨,红桑尺素仔细一想还真觉得不对劲了,以往的苏杲哪次不是仗着兵权在京城飞扬跋扈,骑着快马横冲直撞的,这次居然罕见地坐着马车,还对这位他早就想取而代之的太子殿下如此客气,着实是不简单。

    尺素问道:“殿下是怀疑他的马车里藏有猫腻?”

    “有没有猫腻孤不清楚,孤只知道他今日有点反常,管他呢,只要他不与孤为敌,孤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吧,回府。”

    吩咐完这句话他懒懒地放下了帷幔,悠闲地把手肘撑在马车里的小桌上托着下额假寐,他就是济国清俊雅姿、矜贵无双的太子殿下苏昶,而他日后也无比后悔今日未拦下苏杲的马车。

    苏杲回府后交待原野几句就立马换了衣裳骑着快马去了皇宫,济国的皇帝一听是苏杲立马宣入寝殿。

    “儿臣拜见父皇!”苏杲一进入寝殿龙床前立马躬身行了跪礼。

    “皇儿免礼,起来吧!”

    济国皇帝是一位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的老者,因为年纪大了龙体欠安,所以经常在龙床上一躺便是半个月。

    苏杲向前一步屈膝蹲在龙床前问道:“父皇龙体近日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