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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败家
“琦哥。”我四处寻找，从逍遥苑一路找到了他起居住处吉祜居，才终于看到他，“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四处寻你小半天了。”
世子并未回答我，只是回过头来，看着我微微扯了扯嘴角，然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过去。他俊美清秀的脸上带着一股化不开的愁，我的心又是一动，再一看他示意的位置：其实那并不是什么座位，只不过是他园子里一处微景观——假山旁的小石块而已。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依他指示坐下后四下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特殊，他却坐在这冬日里冰冷的地面上。
他笑了笑，作出噤声状，指了指身后靠着的假山说：“这个叫败家石。”
“败家石？！”我有些震惊地看着这块体积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假山，“什么名字不取偏取个这晦气的名儿？这王府四处取名都极具风雅，这会儿倒叫一个假山败家石了。”
“这是民间为它命名的。”世子笑了一下，又紧皱起眉头，“它不是假山而是一块浑然天成的石头，未经任何人工刁琢，你仔细瞧它，像极了一座险峻的山，山体纹路，树木灌丛无一不是惟妙惟肖，甚至你仔细瞧还能看到似有溪流痕迹。”
“嗯。”我经他指示仔细观察这块我一直认为是假山的天然石头，它并不算太大，大致宽两米长三米高五米，摆正吉祜居内院的正中间，宛若一个天然的照壁。仔细看来竟真如经过仔细刁琢后的假山，无论形态还是细节都是上佳，可无论如何也不能称它作“败家石”吧。
“可是，这个石头为什么会叫败家石？”我绕着石头走了一圈又回到原位坐下，学着他的样子抬起头看着四方的天问道。
“蜀地曾有一个七品县官无意间在峨眉山看到这块石头，他对它一见倾心，可谓是爱不释手——因为从他看到这石头的那一刻开始，他便不愿放开这一奇石，他令他的随从与他一道要从峨眉山上将这一石头搬下来。”世子看着天说道。
“搬下来？”我回头看了看这一块大石，“这如何能行？”这放在现代社会也几乎是无法完成的事，一直到今天，峨眉山那些大石修葺的栈道仍然需要靠着人力一块块背上去——峨眉山群山起伏，很多地方根本进不了现代的机器。
“是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世子无奈地笑了，“但这个人偏偏跟这石头耗上了，他用推用拉每日挪动一些，搬不动了就就地搭个简易的棚子挨着石头住，他用了三年也没能成功，最后的结局当然是倾家荡产，众叛亲离，据说他死时仍不愿放弃这石头，紧紧地抱着它。”
“我的天！”我一下子就从石头上弹起来，只觉得背脊发凉，“居然有个这么恐怖的故事！你不早说！还让我靠着它坐！”
世子看到我的表现笑了，继续说道：“他虽然并没有将石头搬下峨眉山，但他的事迹却几乎传遍了整个蜀地，然后就有更多的人加入了搬石头的行列，但结局竟然出奇地一致：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太邪乎了。”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你越说越邪门了，你骗我的吧，不然它怎么此刻怎么能在这里，对吧？！”
“它终于还是被人搬到了山脚下，但它败家的名声却更大了，所有人都觉得它邪乎，自然便不敢将它搬回家。”世子无奈地又是一笑，“于是有人就提议将它献给我父王——当时的蜀王世子。”
“于是你父王就把它搬回来了？”我问道，“这么邪门的石头搬回来做什么？”
“祖父祖母自然是不允。”世子看了看身后的石头，“但祖父母经不住父王的纠缠，本来就爱子的他们后来就默认了。你看这石头这么大，其实是搬不进王府的。”
“都能搬下峨眉山怎么就搬不进王府了？”我白了他一眼。
“王府没有这么大的门。”世子用手比划了一下，“为了把它搬到世子居住的吉祜居，所有必经之路上的大门都是拆了的。正门自然是不能拆，于是从后门入。祖父很不满，这石头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如今又破王府的门，他更是认定了这石头确实是个败家石。只是他爱子的心却胜了理智，任由我父王折腾——毕竟只是摆一摆，摆在世子居住的后院，应该是影响不大的。”
“哎，我看这石头越来越不自在，我们还是进屋吧，我觉得太冷了。”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几乎是带着乞求的语气对世子说。
世子笑着摇摇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石头，跟着我进了屋。
“你…”我歪着头看了看世子，“你信么？”
“你信么？”世子并没有回答我，反而笑着问我。
“我…我…”我又有些毛骨悚然，“以前我听人说过为了某些稀世珍宝家破人亡，没有听说为这样一个巨大的石头…我不知这算不算是被人下了可怕的咒语，你说是不是？”
“哈哈。”世子被我说的话逗乐了，“瞧瞧你那语无伦次的样子！”说罢只是低头微笑，良久才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是不信的。这些不过是些**，这世上哪里会有命中注定的不幸，只有死不放手的执着。人总是要为自己愚蠢的行为找到合适的台阶下，反倒硬生生地污蔑了这些没有生命的死物。”
“你这么一说，我好受一些了，不然以后我一个人是不敢来这里的。”我拍了拍胸口，“不管怎样，这石头有太多人抱着死去，我还是觉得恐怖。”
世子并未回答我，只是回过头来，看着我微微扯了扯嘴角，然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过去。他俊美清秀的脸上带着一股化不开的愁，我的心又是一动，再一看他示意的位置：其实那并不是什么座位，只不过是他园子里一处微景观——假山旁的小石块而已。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依他指示坐下后四下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特殊，他却坐在这冬日里冰冷的地面上。
他笑了笑，作出噤声状，指了指身后靠着的假山说：“这个叫败家石。”
“败家石？！”我有些震惊地看着这块体积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假山，“什么名字不取偏取个这晦气的名儿？这王府四处取名都极具风雅，这会儿倒叫一个假山败家石了。”
“这是民间为它命名的。”世子笑了一下，又紧皱起眉头，“它不是假山而是一块浑然天成的石头，未经任何人工刁琢，你仔细瞧它，像极了一座险峻的山，山体纹路，树木灌丛无一不是惟妙惟肖，甚至你仔细瞧还能看到似有溪流痕迹。”
“嗯。”我经他指示仔细观察这块我一直认为是假山的天然石头，它并不算太大，大致宽两米长三米高五米，摆正吉祜居内院的正中间，宛若一个天然的照壁。仔细看来竟真如经过仔细刁琢后的假山，无论形态还是细节都是上佳，可无论如何也不能称它作“败家石”吧。
“可是，这个石头为什么会叫败家石？”我绕着石头走了一圈又回到原位坐下，学着他的样子抬起头看着四方的天问道。
“蜀地曾有一个七品县官无意间在峨眉山看到这块石头，他对它一见倾心，可谓是爱不释手——因为从他看到这石头的那一刻开始，他便不愿放开这一奇石，他令他的随从与他一道要从峨眉山上将这一石头搬下来。”世子看着天说道。
“搬下来？”我回头看了看这一块大石，“这如何能行？”这放在现代社会也几乎是无法完成的事，一直到今天，峨眉山那些大石修葺的栈道仍然需要靠着人力一块块背上去——峨眉山群山起伏，很多地方根本进不了现代的机器。
“是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世子无奈地笑了，“但这个人偏偏跟这石头耗上了，他用推用拉每日挪动一些，搬不动了就就地搭个简易的棚子挨着石头住，他用了三年也没能成功，最后的结局当然是倾家荡产，众叛亲离，据说他死时仍不愿放弃这石头，紧紧地抱着它。”
“我的天！”我一下子就从石头上弹起来，只觉得背脊发凉，“居然有个这么恐怖的故事！你不早说！还让我靠着它坐！”
世子看到我的表现笑了，继续说道：“他虽然并没有将石头搬下峨眉山，但他的事迹却几乎传遍了整个蜀地，然后就有更多的人加入了搬石头的行列，但结局竟然出奇地一致：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太邪乎了。”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你越说越邪门了，你骗我的吧，不然它怎么此刻怎么能在这里，对吧？！”
“它终于还是被人搬到了山脚下，但它败家的名声却更大了，所有人都觉得它邪乎，自然便不敢将它搬回家。”世子无奈地又是一笑，“于是有人就提议将它献给我父王——当时的蜀王世子。”
“于是你父王就把它搬回来了？”我问道，“这么邪门的石头搬回来做什么？”
“祖父祖母自然是不允。”世子看了看身后的石头，“但祖父母经不住父王的纠缠，本来就爱子的他们后来就默认了。你看这石头这么大，其实是搬不进王府的。”
“都能搬下峨眉山怎么就搬不进王府了？”我白了他一眼。
“王府没有这么大的门。”世子用手比划了一下，“为了把它搬到世子居住的吉祜居，所有必经之路上的大门都是拆了的。正门自然是不能拆，于是从后门入。祖父很不满，这石头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如今又破王府的门，他更是认定了这石头确实是个败家石。只是他爱子的心却胜了理智，任由我父王折腾——毕竟只是摆一摆，摆在世子居住的后院，应该是影响不大的。”
“哎，我看这石头越来越不自在，我们还是进屋吧，我觉得太冷了。”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几乎是带着乞求的语气对世子说。
世子笑着摇摇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石头，跟着我进了屋。
“你…”我歪着头看了看世子，“你信么？”
“你信么？”世子并没有回答我，反而笑着问我。
“我…我…”我又有些毛骨悚然，“以前我听人说过为了某些稀世珍宝家破人亡，没有听说为这样一个巨大的石头…我不知这算不算是被人下了可怕的咒语，你说是不是？”
“哈哈。”世子被我说的话逗乐了，“瞧瞧你那语无伦次的样子！”说罢只是低头微笑，良久才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是不信的。这些不过是些**，这世上哪里会有命中注定的不幸，只有死不放手的执着。人总是要为自己愚蠢的行为找到合适的台阶下，反倒硬生生地污蔑了这些没有生命的死物。”
“你这么一说，我好受一些了，不然以后我一个人是不敢来这里的。”我拍了拍胸口，“不管怎样，这石头有太多人抱着死去，我还是觉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