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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静澜湖,湖岸漆黑一片,只有天上的星月映在湖心,随波浮沉。

    “后天的摘星大会,就是在这里举行。”

    叶季白带着孟清和落在湖心一方莲花状的白玉台子上,白玉台子与水面齐平,即便是在漆黑的夜色中,也能隐约看出白玉上雕刻的纹饰。

    叶季白放开孟清和,“你先熟悉熟悉场地,免得到时候紧张。”

    紧张倒是不紧张,孟清和就是没啥真本事。

    不过叶季白有这份心,孟清和还是稍稍有点感动的。

    尤其是当叶季白把酒坛递给她的时候,这份感动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先练一套剑再喝。”

    孟清和正要打开酒封,闻言哭丧着脸哀求,“我手臂还疼呢。”

    “既然伤没好,这酒便是不能喝了。”

    孟清和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这嘴,又说错话了。

    “应该……好像……也能练。”

    孟清和将酒坛放到白玉台上,四下里看了看,两手一摊,佯装无奈:“我倒是想练剑来着,喏,没有剑啊。”

    叶季白沉默片刻,从腰间取下短萧抛给孟清和,“拿这个练。”

    这支短萧,叶季白很少离身。

    孟清和记得在清河镇的时候,叶季白曾说他吹箫好听。

    可惜一直不曾听过。

    孟清和接过短萧,在掌心转了个花,比起剑来,这支萧实在太短了,手感也完全不一样。

    叶季白也没指望孟清和能练得如何,不过就是让她提前找找感觉罢了。

    “步子跨大点,腰挺直,手腕要灵活……”

    “旋身的时候看准了台子的边缘在哪,当心掉水里去……”

    “剑走十字时中间莫要停顿,横劈之后紧接着从高处直贯而下……”

    叶季白负手站在白玉台上,宛如谪仙下凡,嗯……是個啰嗦的仙。

    一套剑法耍下来,孟清和已出了一身薄汗。

    但从叶季白的表情看,他很不满意。

    “我真没法练了,不信你瞧我的手臂,口子好像有点裂开了。”惟恐叶季白让她再练一次,孟清和赶紧撩起衣袖。

    水绿色的袖子直接扒至肩膀处,白皙的手臂上卧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再好的灵丹妙药,用在这凡人之躯上,到底是不能立时见效。

    原本不用力的话,孟清和真觉得这伤快好了,但方才那一番折腾,她又觉得有些疼了。

    叶季白拎着孟清和的手臂凑近瞧了瞧,一点不心疼,“没出血,还能练。”

    孟清和自知躲不过,开始耍赖皮,“我渴了。”

    叶季白哪里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沉着脸道:“练两遍。”

    “我真渴了。”

    “三遍。”

    孟清和磨牙,“你站远点,我要开始练剑了。”

    叶季白后退几步,退到白玉台边缘。

    孟清和绝不向“恶势力”低头,她握着短萧耍了几个剑式,眼角余光却一直瞥着不远处的酒坛子。

    本该回身收剑的动作,孟清和却来了个大跨步,一步跨到酒坛旁,一手朝着湖心丢出短萧,一手去揽酒坛。

    叶季白虽反应迅速,却不得不先飞身去接短萧。

    待他回到白玉台,孟清和早已抱着酒坛滚入了静澜湖。

    叶季白站在白玉台边,静静看着波纹渐渐平缓的水面,并未有何动作。

    孟清和从水底游到远离白玉台的地方才露出脑袋,她一手推水,一手将酒坛举出水面,用嘴咬去封口,“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