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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两个人最多只分开过几个小时而已。

    这次陆行迟去封锁线,要跑好几个地方,估计要几天时间。

    贝暖不高兴,继续装睡。

    她没有反应,他就一不做二不休,沿着她的鼻梁吻下来,吻住她的唇瓣,轻轻挑开,温存地辗转。

    没有人被这样亲还能不醒,然而贝暖就是坚持着不动。

    “真睡着了?”陆行迟清冷的声音传来,“正好。”

    贝暖被子被人掀开了,身边的床垫向下一陷,有人上来了。

    一只手搭到贝暖腰上,毫无廉耻地把她的睡衣下摆往上拉。

    贝暖差点就从床上蹦起来。

    陆行迟侧躺在她旁边,手肘撑在床上,支着头,正在看着她。

    他的语气是真诚而一本正经的惋惜,“不装了?怎么不再多装一会儿?”

    贝暖把衣服拉好。

    “你偷偷摸摸跑进女孩子的房间,还爬人家的床,想干什么?”

    听到她的问题,陆行迟澄澈漂亮的眼睛里忽然溢出一点笑意来。

    他长长的睫毛垂下去,好像盯着床单很忍了忍,才把什么想回答她的话咽了回去。

    大概觉得这不是调侃的时候,他轻轻清了清喉咙,端正态度。

    “贝暖,我过来其实是想问,现在你能不能答应做我女朋友,或者我们干脆跳过这一步……”

    他语气郑重地顿了顿,“……这次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贝暖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他说什么?

    这次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贝暖的一颗头瞬间变成十八个大。

    这人随口就立fg,东插一个,西插一个,没完没了,拔都拔不过来。

    贝暖火速说:“你又乱说什么呢?说不定你这次就回不来了,就算回来了,也找不到我,就算找到我,也结不了婚,刮大风下大雨,婚纱丢了路堵了,怎么都到不了婚礼现场,变成史上最倒霉新郎新娘。”

    陆行迟满脸无语。

    “贝暖,你真的觉得你说的这几句比我说的话好一点?”

    贝暖想:这是拔旗懂不懂?拔旗!

    陆行迟有点无奈,“不过听你这么说,这算是答应我了吧,新娘?”

    然后靠近吻吻贝暖,诚恳地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愿意和你一起变成史上最倒霉新郎新娘。”

    贝暖皱着眉心想:又一句!他这话听着是真的不怎么吉利啊。

    这次又该怎么说,才能把他新立的旗拔了呢?

    还没想清楚,就被他翻身压在了下面,热情如火地吻住。

    他的吻过于热情,妨碍贝暖思考拔旗的事,贝暖努力推了推他。

    陆行迟松开她一点,语气中带着委屈,“你都答应我了,再说我马上就要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贝暖简直绝望。

    他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马上就要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种出发前最关键的时候,他偏偏乌鸦附身,不吉利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陆行迟低头看着她忧愁的表情,顺了顺她额前的刘海,安慰她,“不用那么害怕,善恶有报,吉人天相。”

    贝暖还是紧紧蹙着眉。

    陆行迟笑道:“不然你就大喊一声——‘我是主角’!”

    贝暖被他逗笑了,但是心想:主角又怎样,在原书里,你这个男主不是还是被原来的贝暖害死了?

    想想就害怕。

    贝暖叹了口气,伸出两条胳膊,抱住陆行迟。

    这动作完全被他理解成了别的意思。

    陆行迟深吸一口气,重新压下来,吻住贝暖。

    他的吻像狂风暴雨一样,让她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过了一会儿,他用一只手找到她的手,把她的手按在旁边,另一只手却挑开了他自己身上衬衣的扣子。

    他抬起来一点去解最下面几颗扣子时,贝暖忍不住瞟了一眼。

    月光下,他白色衬衣的前襟全敞,露出里面胸膛流畅的肌肉线条,让贝暖立刻想起上次隐身时看到他的样子。

    “脸红什么?”陆行迟已经解完他的扣子了,吻吻贝暖的鼻子,“你不是早就全都看过了”

    贝暖吃了一惊。

    心想,他怎么会知道她那天隐身藏在他房间里,把他彻底看光光的事?怎么可能?

    陆行迟对她微笑了一下,忽然低下去,吻了吻一样东西。

    贝暖凝固了。然后突然就明白了。

    心中捶胸顿足。

    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忘了他的异能?

    陆行迟能感知金属,身上戴着这样一个金属的小东西隐身,真是隐了个寂寞。

    贝暖忽然想起来,隐身的那天晚上喝多了,好像陆行迟是说过什么关于脐钉的话。还有,喝醉了的时候,不会是真的跟他玩过隐身捉迷藏吧?

    贝暖:“……”

    酒还是不能多喝,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陆行迟不容她细想,已经一点点往上吻上去。

    贝暖伸手去挡他,陆行迟停下来,低声抱怨:“我全都给你看过了,不公平。”

    贝暖认真地回答:“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没有公平的。”

    陆行迟望着她,磨了磨后槽牙。

    “你说得很对。”他说,“所以我打算自己给自己争取。”

    他找到贝暖捣乱的两只手,双手和她手指交叉,固定在她身体两侧。

    贝暖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心想:这样你不是也没有手了?

    就看到他对她微笑了一下,抿了一下唇,低下来,用牙齿咬住她衣服的下摆。

    他敞开的衬衣衣襟垂下来,布料是软的,纽扣是凉的,轻轻划过她露出来的肌肤。

    些微的凉意转眼就被他气息的温热覆盖了。

    他既放肆又温柔,贝暖越来越觉得呼吸不畅,偏过头。

    可是他立刻追过来,霸占住她的全部视野。

    哪里都是他,无处不在,强势地笼罩着她,耐心地引诱着她,让她跟着他一起沉沦。

    不知缠绵了多久,一阵占据所有感官炸裂般的眩晕过后,贝暖听到陆行迟好像问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贝暖睁开眼睛。

    陆行迟正撑在她上方,俯视着她,他胸前的肌肤泛着红,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双浅淡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贝暖的眼睛。

    “我问你,”陆行迟说,“‘我知道你绝对不知道我爱你爱到不能用语言说给你听’这句话里有多少个禁忌字?”

    贝暖缓缓打出一个:?

    他是有病吗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

    她张口结舌,陆行迟却满意地弯弯嘴角,“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