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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炎炎之下大地像是一个蒸笼,一波又一波的蒸腾热浪自下而上熏得人透不过来气。

  一人,一马,一只穿戴整齐的猴子各自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走在路面发烫的古驿道上。

  “卖茶咯,大碗的凉茶,好喝又解渴!”

  离驿道十几米远的路边空地上,有人用茅草简易地搭了个凉棚,里面的老板见古道上来了客人,开始大声的吆喝。

  “陈祎,前面有个凉棚,我们进去歇会儿吧?这太阳恶毒的,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能燃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猴子开口了,正是奉旨西行的李小全。在被大唐官方封为西行使者之后他也算是有了官面上的正式身份,那些缉妖司的人倒再也没有明目张胆地找他的麻烦。

  陈祎举手做成眼帘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骄阳:

  “也好,就让我们在那个凉棚避过阳光最烈的几个时辰。”

  作为盘缠的银子已经交付了赔款,陈祎东凑西挪终究还是筹集到了一些银两作为启动的资金。

  但他们所去之处路途遥远且一路穷山恶水,要舒舒服服地坐车过去自然是没有可能了。

  一心想要抱紧宝宝帅大腿的两个人牙关一咬,买了一匹从军中退役的老马来搬运行李,决定靠自己的两条腿步行到天竺。

  走到凉棚之后把马一栓,两人在凉棚内找到一个干净的座位坐下:

  “老板,给我们来两碗凉茶!”

  “好咧!两位客官慢些喝,再往前一路黄沙连个避阳的地儿都没有。这时辰赶路,可是会热死人的。”

  可能是由于古道上来往的商客不多,茶铺的这位老伯对他们特别的热情。

  陈祎对老伯甜甜一笑:

  “敢问老丈,前方可有什么特别要留意的地方吗?”

  老汉打量了一眼陈祎:

  “这位姑娘,不知道你如何称呼?”

  “我叫陈祎,永业寺法师,正往西去以求真经。”

  “原来是御赐西行法师啊,难怪敢独自西行”

  陈祎见老汉又在看李小全,赶紧介绍:

  “这是我的大徒弟李小全,别看他长的丑,可他很温柔。”

  李小全:“……”

  老汉好奇地再看了李小全几眼,然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里离长安不算远,勉强也算是天子脚下,本来一直没有什么妖孽。可不知怎么地,高老庄最近来了一只猪妖,力大无穷,皮糙肉厚,普通的百十个人不是他对手。这只猪妖白天山上睡觉晚上就来滋扰乡里,弄得方圆几十里的人家苦不堪言。”

  陈祎听了奇道:

  “老丈,这天子脚下,官府就任由那妖孽胡闹不成?”

  “奇就奇在这里,那猪妖虽然胡闹,却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官府断然没有为它兴师动众的道理。”

  原来就是一地痞流氓!真是丢尽了天下妖怪的脸面……

  听到这里李小全忽然想起了那个害他们顶着艳阳赶路的罪魁祸首,于是向老汉打听。

  “老伯,你能不能描绘一下那只猪妖?兴许是我们的老相识,说不定能劝他一劝。”

  反正也就当是闲聊,老汉开始述说那只兴风作浪猪妖的一些特征。

  一边旁听的李小全却是越听拳头攥得越紧,到后面都已经能听到咯咯咯的响声。

  老汉话还没有说完,李小全就高声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老丈,你放心!这只妖怪正是我们的老相识,今天晚上我就去找他好好得叙一叙旧,谈一谈心!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