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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上来时遇到了林渊,他说你想出院?”秦照忽然问。

    沈鹤清声音很低:“我回去修养也是一样的。”

    “怎么修养?破罐子破摔吗?”

    沈鹤清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接这话。

    秦照捏了捏眉心,然后吐出两个字:“抱歉。”

    沈鹤清摇摇头,现下不管怎么看,秦照都没有对不起他。

    沈鹤清能够精神的时间不长,短短几个小时后,天幕一沉,他就开始疲惫犯困。

    一旁的秦照在用手机处理公务,也不知道怎么发现的,忽然起身,“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沈鹤清无法挣扎,顺着他的搀扶从斜靠在床头改为直接躺下,一挨着枕头就开始眼前发黑,朦胧中看到秦照只开了床头一盏小小的夜灯,沈鹤清闭上眼睛,感觉温柔的大手轻抚他的额头,最后揉了揉他的发。

    沈鹤清不明白,三年前他可以说伤到了秦照,如今他落难,按照秦照那锱铢必较的性子,即便不落井下石也该冷眼旁观,可他如今这点儿珍贵的、得以喘息的时间,都是秦照给的。

    “恢复情况比较差。”门外,林渊一边翻阅沈鹤清的病历一边同秦照说,“而且根据我的经验,沈先生存在一定的心理创伤,如果他非要出院,我的建议是顺着来,毕竟一些毛病不是用药就能好的。”

    秦照忍住心口传来的疼痛:“我知道了。”

    因为他个子高,走廊亮白的灯光反而促使脸上的阴影更重,五官愈发深刻冷峻,好像每一丝外泄的情绪都是深思熟虑过的,这跟曾经的秦照截然不同,又让人觉得他就该成长为这样。

    如今的秦照谁也拿捏不住,哪怕对方是沈鹤清。

    果不其然,医院的日子仅仅又过了五天,沈鹤清再次跟林渊提议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