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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牛朝他扮了个鬼脸,把每只盘底清理得干干净净之后,才酒足饭饱的吁了一声,一副好德性的用又黑又长的指甲剔着牙缝,吟着声道:“小牛,我有‘二得一不得’。”

“二得一不得?”

愣了一愣,邵真茫然的望着他道:“此又啥鬼名堂,总不会是女人的三从四德吧?”

腆着饱胀如浑球的大肚皮,大牛龇着牙道:“汝差矣,即乃吃得,睡得、做不得是也。”

“哦呵——”

恍然喷笑,邵真笑道:“道地之猪老哥耳。”

“你他妈的不会比喻个好听点的吗?”

睁了一下眼,大牛佯怒道:“至少你该说我大牛生来命好也。”

“脸皮之厚,万墙不抵。”

拿他没法,邵真笑着耸肩道:“说归说,咱该办正事啦。”

擦了一下唇角的油渍,大牛站起身子,走到大汉身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像抓小鸟般的提了起来,转首望邵真问道:“小牛,是不是从他开始着手?”

“你真聪明。”

笑着颔了一下首,邵真仍坐在地上,把身子靠在壁上,懒懒的道:“弄醒他,我们可以从他嘴里知道很多的事情的。”

“喂,小兔崽子,睁开你的狗眼!”用力在大汉的脸上刮了两下,大牛吼着道。

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缓缓撑开眼皮,大汉一见大牛那吃人的汉子,猛地一骇,一下清醒了过来,抖着喉结,颤着声道:“大,大爷饶,饶命哪……”

“妈的!”

又是一记沉重的耳光,啪的一声,非常清脆,大牛怒睁着眼道:“大爷又没说要你的狗命,你他妈的讨啥饶来?哼,你既敢身为圈子人,就要有点骨气,别他妈的像个没牙齿的活王八!”

被打得七荤八素,满眼星条,大汉的两颊像是被毒蜂蜇着一样,又红又肿,而且颤抖不止的唇角缓缓流下一缕血丝,且又被大牛又粗又响的嗓子一喝,差点没魂飞胆破,抖着两股,死灰着脸,大汉结巴的道:“大爷,小的是不得已,家中有八十高龄老母,十八妙龄娇妻,为了生活,只好委身为陀敏寿跑腿……大,大爷你是英雄好汉,不,不会要我这小爪子的命吧?”

放下揪着他的衣襟的手,大牛坐在邵真身旁,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道:“可以了,小牛,你开始问吧,简单一点,别太久。”

一见有生机,大汉连忙双膝跪下,头如捣蒜的叩个不停,惶惶的道:“这位小爷,你要问话尽管问,只要小的知道,决不敢相瞒!”

“这位老兄,你再聪明不过了!”

淡淡一笑,邵真冷漠的掠了他一眼,垂着眼光,生硬的道:“你有权可以不答我的问话,只要你自认能抵得过徒手挣断‘五合铁’的人。”

打了一个寒噤,大汉望了一下地上的碎钱,背脊上不由贴上一股冷森森的感觉,额角陡地沁出斗大的汗珠,怯生生的道:“我,我完全放弃抵抗,任由你处置。”

“如此最好不过,我最喜欢识时务的人,而且从不亏待这种人。”

龇牙一笑,邵真生冷的道:“事实上你也别误会,我并不喜欢勉强人,你或许可以撒谎,但得灵巧一点,否则啧了一声,抬起眼光掠了大汉一眼,并且还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

心房猛地一阵飞跳,大汉呐呐的道:“小,小的斗胆也不敢骗你。”

“结果也不严重,你耍花枪,充其量只是输去你唯一的赌注——阁下项上的脑瓜子。”

垂下眼光,邵真继续说道:“伙计,你能告诉‘龙虎会’的内幕吗?”

“能,我能!”

连忙点了一下头,大汉颤声道:“我们的‘龙虎会’只是一个小帮会……”

冷冷插口,邵真哼了声道:“小帮会?”

“是的,人数只不过一百多人左右。”额角的冷汗增多,大汉呼吸急促的道。

缓缓抬起眼光,那眼光,冷冷的,像条毒蛇,邵真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怪异的微笑,语声缓慢的溜出他整洁的齿缝,但却能使人体会到如撒了一把冰碴子在脊梁上那么冷唤口。

“伙计,你,决定你的赌注了?”

“不,……”

宛如牙腔里塞了一把泥沙,大汉显得惊骇而又艰辛的吐了一声,他的眸子明显的渗进大多的震异还有很多很多的令人费解的神情……

鹰骛般的眸光一直紧逼着他,邵真唇角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仍然挂着……

猛地坐正身子,大牛脸上的吊儿朗当消失了,他不明白,这里头的空气意味着甚么,他睁大着眼,也几乎要屏住气息……

眸光里逐渐能看出有不少的冷涩、残酷,甚至暴戾,邵真那含冰带煞的微笑也愈来愈浓了,冷峻的他道:“阁下,你的牌该摊了……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