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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真有点激动的撇了一下唇角,他深恨自己大丈夫之躯不能保护侯爱凤无恙,他低沉而又沙哑的道:“爱凤,不要这样,否则我会难过得无法承受,一切过错都在我‘’‘’,”

微微一顿,邵真语音转为温柔地道:“爱凤,你歇息一会,别哭坏了身子。”

这才收起哭泣,侯爱凤凝视着邵真,小声的道:“知哥,你有没有受伤?”

温柔的摇了一下头,邵真微笑道:“没有,只是你受苦了。”

露出一个甜甜的浅笑,侯爱凤紧握着邵真的手,默默的,深情款款的凝注着邵真……

此时日近薄暮,归鸦群集,穿梭林中,加诸晚风吹拂,枝叶顿摇,虫鸣之声不绝如缕。

邵真微笑着道:“天色将晚,咱们找个宿处,爱凤,你能走动么?”

侯爱凤坐起身子,只觉伤处仍火辣疼痛,但不及方才剧烈,她挺了挺腰,咬牙道:“不碍事。”

说着,便抬步迈出。

“哎!”

侯爱凤不过走了一步,忽地痛叫一声,娇躯瘫痪般的倾仆下去!

邵真大骇,忽然一探手,已揽住侯爱凤的腰肢,他惊声问道:“爱凤,怎么了?”

乏力的躺在邵真的怀里,侯爱凤的脸色,忽地转白,两唇不住颤抖,且额上又泛起一片汗珠,她咬住牙,强自发话道:“痛……哎……伤口像是针刺般的难耐。”

一阵着急,邵真连忙小心翼翼的把她平放回地上,他着急的道:“糟,看来‘回魂十三丹,,只能治创伤,而不能解毒伤!”

侯爱凤睡躺于地,似又觉好点,但脸上仍是一片痛苦之色,她悲恸至极的道:“知哥,我,我没希望了。”

骤然色变,邵真叱道:“你说啥话?如此一点苦也不能忍吗?”

猛地一窒,侯爱凤显然料不到邵真会如此呵叱自己,不禁瞠目结舌……

似觉过火,邵真连忙转颜换色,歉然道:“爱凤,对不起,我……”

脸上泛起羞愧之色,侯爱凤细声道:“不,是我!我,我太软弱了,”

说着,握住邵真的手掌,侯爱凤深沉的凝睇着邵真苍白的脸庞,喟然一叹,说道:“知哥,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

撇了一下嘴唇,邵真打断她的话道:“爱凤,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刻了,先治你的伤要紧。”

稍稍一顿,柔声问道:“爱凤,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你能走动么?”

侯爱凤咬住牙,流露出坚毅之色,点点头:“能!”

邵真面上浮起一丝欣慰之色,戴上斗笠,揽住侯爱凤的手臂,温柔的道:“慢慢起来。”

侯爱凤艰难的站起娇躯,然她甫方站起,顿感一阵天旋地转,嘤咛一声,身子又仆向前去!

邵真大惊,连忙把她揽入怀里,急声叫道:“爱凤!”

然爱凤已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邵真又呼叫数声,终不得侯爱凤应声,心知已昏过去,不禁又忧又急!

邵真把侯爱凤背在背上,毅然的走出林中……

邵真两眼瞎盲,不能观物,且又无人指路,故无法展开他绝世的轻功,他只能像蜗牛般的慢慢而行,他的一跬半步,都走得非常艰辛……

可怜,当他走出林中之时,天已全黑了。

邵真缓慢地走着,他检起一枝枯木当拐杖,就和一般的瞎子没两样,可是他疑心静气,全神在注意四周的一声一响,他希冀能发现有路人经过,那么他便可以恳求他救治侯爱凤,至少可以拜托他为自己带路。

走着,走着……

快要半个时辰过去了,邵真始终就是没有碰见一个行人。

背上的侯爱凤的气息愈来愈微弱了,他真心急如焚,真想张口大声呼叫“救命!”

正当踌躇之间,他忽听的二十丈外传来一阵急剧如雨的马蹄声。

邵真欣喜若狂,连忙住步,大声叫道:“那位仁兄君子,请留步!”

邵真高举手中竹杖,在空中用力挥舞着……

须臾,蹄声愈近,终至他跟前停了下来。

邵真深深一揖,道:“这位兄台请止步。”

来者是年近四旬,身高体大,穿着一件褐色劲装,且肩荷长剑的中年男子。

他似乎是赶了不少的路,风尘仆仆,浓眉粗目的脸孔罩着一片疲惫的汗水,他微喘了喘气,对于邵真的拦路似是感到惊愣,他叱声问道:“阁下是……?”

邵真连忙道:“在下吴知,因敝友不慎为蛇所伤,昏迷不醒,而在下两目瞎盲,不能视物,故敢请兄台助一臂之力,在下定当没齿难忘兄台授手之恩。”

细细的,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阵子,中年男子方道:“见难相扶,乃吾辈份内事,奈何现有要紧事,无法相助,还请阁下恕过推托之罪。”

说吧,抱拳一拱,一扯缰绳,便欲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