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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愤怒,但柏由于还是很有忍耐性,不,与其说他有忍耐性,母宁说他有自知之明,不是么,红袄妮子方才的一撩手,一抬腿,已深深显露出她武功的浩瀚、诡奥和可怖,柏毓彪再笨也该看出来自己万万不是她的对手,所以说他虽是愤怒,也只有忍耐之份啦!

柏毓彪不敢动,另外仅余的两名喽罗更不用说啦,脸都吓得发青发白,只差没发黑吧,而邵真和小琴依然端坐不动,邵真还甚至轻辍着杯中酒呢,仿佛眼前这事儿不关他事,事实上也和他不相干……

柏毓彪转首望向他,他总以为邵真会帮他忙的,可是邵真一直没动静,他可有些奇怪了,他呐呐道:“李爷,眼前这事儿,非您不可了!”

眼皮儿撩也不撩,邵真慢条斯理的端起酒杯,缓缓的在唇皮边磨擦着,哼了声道:“怎么?这点小事儿,也要劳驾我么?”

猛的一愣,显然柏毓彪是料不到邵真有此一答,他呆了呆;道:“李爷……”

不待他讲完,邵真懒懒的一挥手,道:‘“去去去,怎这般没骨气?好歹也得干他一下,待不行,有我,怕啥?”

这么一说,柏毓彪只得硬起头皮面向那红袄妮子,但他仍犹豫着……

红袄妮子始终站在那儿,她也不杀将过来,但却盛气凌人道:“快啊!别拖我时间,姑奶奶我一直等你们下手,这已是非常的礼让了……”

正说着,柏毓彪似乎已忍无可忍,猛地一声暴喝:“臭婆娘,你别他妈的欺人太甚!”

话声中,柏毓彪那庞大的身子已旋风般的疾射出去,半空中,他已凌厉至极的抡出五拳,扫出八腿!

但见一片手风脚影呼呼生响,直罩向红袄妮子……

依然卓立不动,红袄妮子确是一手好功夫,只见她纤纤柳腰微微一摆,飙风劲雨的五拳八腿尽皆落空,连她衣角也没沾着!

而柏毓彪疾射的身子擦着她身旁而过,也许他太用劲了,要不然就是她老兄太糟糕,只见他一个收束不住,一声砰响,踢烂了一大块屏风,而他壮硕的身子一个拿不稳,一连退了好几步,差点儿没一屁股坐下去!

“当心啊!别把屁股摔成两半哟!”

抿嘴笑,红袄妮子那张樱红小嘴能文能武,既能把人家骂得血脉愤张,也能损得人家浑身发烫。

脸上挂着罩不住的难堪,柏毓彪既羞,又怒,一个转身,猛地再次扑向红袄妮子,身形之快,有如饿虎扑羊般

而一直站在旁边发傻的两名大汉,此刻也同声一喝,不由分说齐齐冲将而出!

彼此间的距离太短了,是以不过一刹间,三条疾射的身形有如激星电闪般的弹指即至红袄妮子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就当在千钧一发之际,红袄妮子陡地娇喝一声,喝声中,修纤的娇躯蓦地腾空一拨!

那声如出水吟龙般的喝声依然在空气里回荡震旋之时,她那看来是纤白细嫩的一双手倏然在左右开弓,也几乎是在同个时间里,她的一只勾鞋莲足夹着千钧之劲横扫而出……

顿见一片哀声血雨凄然掀起——

不折不扣的,两名汉子的喉颈吃住了她左右开弓的两掌,两道血箭带着嘶号声激射而出,而柏毓彪他老哥更惨,只见他个大坚实的胸膛上,正中结结实实的挨上了她要命的一脚!

于是,那三条原本是该会合在一点的身形,却忽地猛然互敬而开,只闻叭的一声,三条身子几乎是不分先后的摔跌在地上……

躺在那儿寂然不动,个个满嘴、满脸全是鲜血,而柏毓彪两只大眼却仍圆睁着,显然他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死是太不甘心啊!……但他又能怎样呢?

纤修的娇躯缓缓飘落于地,红袄妮子看也不看躺在地下的五条冤鬼,她依然站在原先的地方,自始至终都没离一开她立足的地方,有吗?只有方才她腾身跃起来离开过,但当她飘回地上时仍是在那地方。而她这样,却使五条精壮大汉魂归于地,撇开其余的不说,单就她这一手不离原地而叫人殒命,就令人胆颤心栗!

红袄妮子的武功真厉害到家,每凡一出手便要人命,武林上的盖世高手也不过如此啊!

这叫那些旁观者直看得目瞪口呆,呆若木鸡,他们怎能相信女人是弱者这句话呢?

邵真看得心头一凛,暗暗吃惊,而小琴吃惊的程度则更不用说了……

脸不红,气不喘,红袄妮子若无其事的掠了掠耳边鬓发,瞪着邵真冷叱道:“该你了,李辉!”

被她这一叫,邵真本能的一愣,道:“怎么你也叫我李辉?”

双手环胸,红袄妮子冷叱道:“难道要我叫你狗东西,你才感到舒服吗?”

邵真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连忙说道:“姑娘,你认错人了,我并不叫李辉。”

微微一怔,旋冷哼一声,红袄妮子鄙夷道:“原来名闻江湖的‘玉面青衫’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玉面青衫’,你也不过如此罢了!”

说毕,又是一声冷哼,满嘴子的不屑和鄙夷……

邵真有点啼笑皆非,想不到自己当真被人认定了是那个“玉面青衫”李辉,真是百日莫辩,有话说不清,他认为柏毓彪把自己认错成李辉,是误听了“你爹”二字,才错得乱七八糟,但眼前这个红袄妮子怎地也把自己认成“玉面青衫”李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