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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开门哪开门哟!”

“咚咚……”

擂门声一直没有停,彷佛有十万火急事情似的。

再也沉不住气,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邵真走出屋外

看个究竟……

身形如夜猫般的轻轻一跃,邵真一下跃到了寺院后面的墙角,然后悄悄的探头望去——寺院的正门离墙角虽有四五丈远,但借月光照射,且邵真运足国力,却也不须怎么费力便瞧清了眼前之景——

但只见约莫有十来人的光景站在门口,俱皆身材魁悟的彪形大汉,身着清一色的黑色紧身夜行装,即头上也包着黑巾,且腰间挂着鬼头刀。

夜虽冷,但他们却皆风尘仆仆,似乎经过了一番的波腾、冲刺。

邵真再细看之下,发现五六人肩上扛着一个长方形的铁箱子,那箱子显然很沉重,把他们的腰干都压得弯弯的。

打量间,显然那阵急雷骤雨的擂门声已惊醒了尼姑,但只见门呀一声被打了开来,走出一名年轻的尼姑来!

开门的尼姑一看是十几个粗壮大汉,本能的一惊,圆睁着惺忪的睡眼,退了一步,惊诧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说话间,寺里急急的又跑了四五名尼姑来,显然已惊动了整个寺庙。

她们一看眼前情景,也齐齐一惊……

这时站在前头的一名虎目、鹰钩鼻的汉子,开拳当胸一抱,粗声道:“我们弟兄想向贵寺讨个方便,不知……”

话落一半,忽见那五六名尼姑向两边分开,当中正缓缓走出一名老尼姑来——

正是“万重寺”的住持,“璇玑神尼”。

抬了抬倦眼白眉,“璇玑神尼”扫了眼前众人一眼,单掌竖胸,宣了声佛号,稽首顶礼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如许深夜登临敝寺,敢问……”

话没说完,方才那发话的汉子大声截口道:“我们想向法师要点吃的,以及要个地方歇息歇息,请大师你高抬贵手。”

嗓子虽大,喉头虽粗,措词还蛮有那么的样子的有礼。

微一点头,“璇玑神尼”徐徐道:“吃的是没问题但敝寺却无法容纳施主这么多人,而且敝寺有个陋规,夜晚当中,佛门净地不留男施主,还请诸位施主见谅。”

虎目汉子微微一愣,随即大声道:“我们弟兄又饿、又累、又冷,难道大师不能行个方便,做件好事吗?”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璇玑神尼”垂下目光,连忙说道,“我佛慈悲,普渡众生,施主有困难,贫尼等自当鼎力相助,此乃份内之事;只是碍于清规,恕贫尼无法延请施主入内,但敝寺愿意供给诸位施主一些淡斋素菜,聊以充饥。”

一挑眉梢,虎目汉子脸上泛起一丝怒色,哼声道:“难道大师就叫我们在这大寒天之下啃东西吗?”

缓缓抬起眼光,“璇玑神尼”徐徐道:“诸位施主如果愿意屈就委屈,敝寺后面有一马厩,但恐也容纳不了诸位

语声未毕,虎目汉子已额上青筋直跳,陡的一声粗喝道:“放你娘的狗屁!你他妈的居然叫我们大爷到你的臭马厩去!爷看你们是出家人才这般客气,否则哪跟你噜哩噜哩的!庙嘛,乃四方善男信女朝拜之地,谁人不能进?哼!”

一声冷哼,虎目汉子气冲冲的一跨步,硬是要闯将进去……

这副样子,直把那些尼姑吓得猛向后退!

兀立不动,“璇玑神尼”不动声色的朗声宣了声佛号,缓声道:“施主显然是武林中好汉,难道也和贫尼这等与人无争的方外人家计较吗?’”

这时藏在暗角的邵真心中一阵冲动,但一想“璇玑神尼”人家也是有武功的,非普通的出家人,况且寺里还有那“黄蔷薇”柯月霜妮子,何不静观变化?

心念转定,邵真也按兵不动……

虎目汉子似乎也只是想吓唬的样子,他一跨上门阶,见那些尼姑惊慌失色,也就止步不前,不再迈进;稍微缓和

了一下脸色,说道:“大法师,老实说,我们就是因为看在你们是出家人的份上,才这般客气,否则老早就动粗了!讲明白点也没关系,咱弟兄都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性子不太好,你休惹了我们弟兄,不如让我们弟兄进得寺里去歇歇,香油钱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璇玑神尼”面无表情,接口道:“这位施主请平心静气听贫尼道来;我们非常愿意帮助施主,我们愿意为诸位施主暖菜热汤;至于请诸位施主屈就马厩,实碍于本守守规,决非有意轻侮诸位,事实上,这就是我们所能做的最大尺度了,还请施主明鉴是幸!”

说毕,单掌轻顶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