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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沌噩然的脑海里也激腾得刹时开明起来!

他,终于知道自己叫邵真了——他终于恢复从前的记忆了!

哦?这又为什么呢?

拂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惯有的微笑又浮在唇角,邵真向那人招呼道:“老友,多时不见,不想叙叙么?”

一骨碌滚下马,那人朝邵真诚惶诚恐的打揖到地,浮笑道:“小邵,想不到在这里会碰着你。”

邵真神采飞扬的一轩眉,轻笑道:“那当然是了,如果让你想到的话,咱们碰不成面了,你说对不,老友?”

邵真左一句老友,右一句老友,叫得怪亲热的,可是那人却一脸的不自在,打了一声干哈哈,咳声道:“小邵,我们是老朋友一场了,你怎么说这般话来啊?说真个的,我一直在找你哪!”

邵真哈一声道:“真的?”

那人连忙道:“当然是真的了,小邵,你不相信我么?”

邵真啧了一声,龇龇牙道:“噢,不,不,我怎会不相信老朋友呢?”

一顿,怪异的睨着他接道:“只是不知道老友有何贵干哪?”

那人走上前来,一面摇摆着双手道:“小,小邵,我知道你还记得上次‘牧家堡’那件事,其实那次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并非我不够意思,实在是我手头紧了些,老妍头又催着要,我只好多拿了点,小,小邵,你不见怪吧?”

邵真缓缓摇了摇头,微笑道:“这是什么话?老友,你把我看成这般小气么?其实我有今天,还不是蒙老友开窍指教,所谓饮水思源。老友多拿了些,这是理所当然哪!”

那人喜形于色,连道:“小邵,我真没看错人,当初我决定把我的‘祖传秘诀’传授给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最够意思的人了。”

扯动了一下嘴角,邵真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只是到现在我还不太明白,那次老友你又为什么不告而别呢?”

那人脸色一变,支吾了两声,随即浮上一层老奸巨猾的笑容,他哈哈一声道:“小,小邵,你是知道我那个老姘头是个十足的母老虎,我最怕她不过了,她限时要我送银子去,我实在是来不及向你说一声,所以我就先离开牧家堡了……”

说着,两国上下一转,改口道:“小邵,上次我们一共赢了五万多两,你知道我输了一些,是四五千两吧,扣除起来是五万平平,拆帐起来,你我各均分二万五!贴回你的五千,你是该得三万两。”

口中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大叠的飞钱,那人低头数了数,抽出四五张来,递给邵真道:“哪,这是你的,小邵你收下吧。”

邵真接过去,翻看了一下,笑道:“噢,老友挺得意的嘛。”

那人笑道;“老样子,者样子罢了。”

邵真突然把那些飞钱递回去,道:“拿去。”

猛然一愣,那人道:“小邵,你,你这是……”

轻嗤了一声,邵真皮笑肉不笑道“我说过我无所谓

那人呐呐道:“小邵,这是你该得的份啊?”

淡淡一笑,邵真把飞钱塞到他手里,道:“算是你当初教我的拜师金吧。”

“这,这……”那人似是猜不透邵真的心意,一连“这”了几声,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邵真的脸色突然一沉,阴鸷怖人,他转过身去,背向那人冷沉发话道:“在‘金银帮’里,你出卖明姑娘的事情又怎么讲?”

邵真此语一出,那人神情猛的一震,啊的一声,张口结舌说不上话来!

邵真依然背着身,声音渐渐转寒:“‘毒心郎中’,我的老友,怎么,不好解释是么?”

“毒心郎中”?原来那人就是“毒心郎中”邵肇赓?

这就怪不得了,邵真怎么忽地能够恢复记忆,原来就是碰着了“毒心郎中”啊!

“毒心郎中”——当今武林道行最高的赌徒,他身怀“绝技”——偷天换日,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的高超诈赌绝技。

他是无赌不精,无赌不诈,无赌不赢也!

在赌圈里,他是太出名了,是以只要赌徒门一闻“毒心郎中”,泰半裹足不前,不敢与之聚赌。

所以,当他名头最顺的时候,也是他最潦倒落魄的时候,何以故?盖没人愿意和他共赌也。

三年前吧,“毒心郎中”不幸碰到了一班“吃红”的地头蛇——这实在是因为他阁下的武功太糟糕的缘故,他被地痞流氓“吃红”是很通常的事,但那次没有人愿意和他赌,没赢钱,“红”照吃,又正逢他老兄最潦倒之际,哪来“红”呢?

幸好适时邵真和明毓秀为他解了这个围,在那个时候,邵真和明毓秀两人的“鬼见愁”和“艳屠煞”已颇有名气打发那般毛头角色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自是,“毒心郎中”对邵真明毓秀的援手感激万分。

他忽然觉得自己必需要有武力做后盾,而且要有“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