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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张诚邀请兆华去饭馆吃饭。张诚考虑这就算最后一次吧,要说说心里话,所以连沈伟、杜平也没通知。兆华欣然赴约,她也估计这将是最后摊牌的时候,将是一个阶段的结束和一个阶段的开始。

    斜阳从高高的窗里映进来,凭窗可以看见街道上奔忙的车和人,从另一扇窗还可以看见波浪滚滚的长江,江面上不时有轮船鸣着笛,上行或下行,还有挖沙船和打渔的船在往来穿梭。江风拂煦,有丝丝凉意。柔和的灯光,缠绵的轻音乐。静谧安详,气氛很好,环境很好。

    兆华也悲壮的举起了杯,首先打破沉默,对张诚说:“也许你没有耐心,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张诚一杯连一杯直往肚子里倒,红着眼睛问:“我的差距在哪里?你究竟怎样看我呢?”

    兆华给张诚夹了一箸菜,自己抿了一口酒,才说:“我答应了谁吗?即使近来与小饶主任走得近了些,并没有最后定下来。你自己耗不起,不能怪我。”

    “不怪你!不怪你!不过,你一定要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我们好说好散。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我承认失败。我们总还是朋友,我们都是教书的吧!”

    两个人碰了一次杯。

    见张诚一脸善意,一脸真诚,兆华忍不住还是这样说了:“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做兄妹。告诉你吧。我对你有好感。你聪明、诚实、家庭条件好,但不能算出类拔萃吧;再说我对教师这分职业不怎么热衷,双双当教师,精神享受可能多于物质享受。不要多心呀。”

    “那沈伟也不是你考虑的对象了吗?”张诚突然问。

    “不。沈伟是教师中地佼佼者。他的才华,他的风度令人怦然心动。他有吸引力;但他太狂,又不专一;他不会经营好未来的家庭……”兆华娓娓而谈。

    “嗨!连沈伟也成了嫁衣裳、跟屁虫,你就根本没有考虑过我们吗?”张诚又大口大口喝酒。

    “不能这样说,认识是逐步地。那张大字报也起了催化作用。”兆华解释。

    “还因为小饶主任追的猛吧?”张诚不无讥讽的说。

    “就算是吧。你和沈伟就像逢场作戏,不冷不热,半死不活的……”兆华显得有些气恼。

    “那谢伯瑞专注吧?”张诚反唇相讥。

    “他倒是专注。可他算个什么!我根本没有考虑过。”兆华口气坚决的表示。

    在他们不远地雅座传来男女的说笑声。兆华很敏感,听出了小饶主任的声音。女的声音她却没有听出来。喊来服务员一问,果然是小饶主任,还有一位是袁莉莉。

    袁莉莉已经与小郝“拜拜”多时了,她与周乐、小饶主任地联系一直就没有断过呢。

    小饶主任眼见着与兆华就要功德圆满了,就找袁莉莉来喝一顿离别酒,留下一个纪念吧。没想到冤家路窄!

    兆华对张诚眨眨眼:“去看看!”

    张诚已有几分醉意,一定要去找小饶主任的晦气,就匆匆结了账,与兆华一起寻着声音找去。

    小饶主任搂着袁莉莉的腰。正在给她灌酒。袁莉莉一边躲一边笑。很亲热。

    兆华高叫:“你们好兴致,好亲热呀!”

    张诚怪声怪气:“小饶主任手眼通天,很有女人缘啊!哈哈!碰个正着!”

    “啊!你们怎么也在这?”小饶主任连忙收回手,大吃一惊。

    “你们好!二位尊敬的老师。”袁莉莉倒是处变不惊。

    “不好,不好!”张诚又对着小饶主任杵了一句说,“只许你们在这吗?”

    “兆华,快坐!别生气,你们不也在一起吗?我们说点事。呵呵!”真不愧做行政工作的。一张脸就是变得快,“今天星期六。大家心情好,来,喝一杯!”张诚还在犹豫。兆华拉了他一把。他只好乖乖坐下来。服务员就又上酒上菜,兴高采烈的忙起来。

    小饶主任和张诚象征性的礼节性的喝了两个小半杯,却把张诚喝起兴趣来了,加上又是这样的场景,心里也是乱糟糟地,就还要与小饶主任喝。

    小饶主任推辞:“你们没来之前,我一个人已经喝了不少了,真地不能再喝了。再说,那东西喝多了也不好,不说伤身体,举止适当呢,你看我这身份……”

    张诚气呼呼的:“既然在喝了,还讲什么身份!鲜花和美酒相伴呢。你只闻得花香,却饮不得烈酒吗?酒还是色媒人呢,呵呵!”

    这话说得好没来由!又见兆华板着脸,不吃不喝,小饶主任有些火了:“那是说的你们!”

    “我们,我和谁呀?”张诚大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小饶主任。

    “你和沈伟呀,大字报不是说你们皆酒色狂徒吗?”

    “没有你呀?”张诚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