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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季开学,天气渐渐凉爽起来。夏秋交令之际,人们往往忘了衣饰的变化,容易得一些湿热之病。这种病有时候不大好治,缠人!

    这几天,沈伟就得了流感,躺倒了,他的心也碎了……

    他真切的意识到,命运之神在冥冥中跟他作对!他承认自己有很多弱点、缺点,但当初师专毕业时,领导完全可以根据他的学长,合理安排他的工作的。这也不说,毕竟在领导面前露了馅,让人家看透了,看穿了,看扁了;但**人是相信辩证法的,人,不会一成不变的,怎么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呢?怎么能用老眼光看人呢?

    春季这一学期,自己没有功劳有苦劳,鉄的事实俱在……得罪了校座,也是的,作为一校之长怎么能不管不顾了而尽泄私愤呢?那人仅凭一涌之气,为所欲为,报复的目的虽然达到了,可是学生也会毁了的呀!

    沈伟相信,如果让他继续带初三语文,或者初二初一的语文,他也绝不会装孬种的,他是争强好胜的人!然而,命运……命运安排他带比代数还陌生的几何,这是把他往死胡同里推呀!罢!罢!罢!休!休!休!

    无能为力了——“万事不由人做主,一生自有命安排。”古老的警示语,也许不无道理。生不如死。有为不如无为……人类为什么要进化?刀耕火种、茹毛饮血,其乐也融融,没有痛苦,没有纷争……抗争不成,就听凭命运的排摆吧。唉,唉!

    ——万幸!感冒好了些。

    一日三餐,无所事事。

    过了一段时间,沈伟陡然惊怵,深觉不该放弃学业,函授还是要考的。他觉得无脸见人,除上几节课外,闭门不出。又啃开了枯燥乏味的《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

    心里有事,自学进度很缓慢。他强迫自己困在室内。本学期,因教师调动,寝室有多余的,尤先存也搬走了,再说,他是班主任,学校也要照顾他。

    沈伟时时下决心:不出去,不能出去!坚持,再坚持!坚持就是胜利。棋不下了。球不打了。但效率明显不如上学期。整日愁苦伤感,脸烧头痛,想自己的出路。

    初二的几何课,虽说不算太难,但沈伟对它全然没有兴趣。高考时,他的数学成绩就很不理想。不爱数学,不知是不是文科生的共同偏向。

    上课,要就是不去,去也是了情不了愿的把例题在黑板上依葫芦画瓢比划一番,布置习题也是拣前面的简单点的。一学期未批改到十次练习。班上纪律,他更是不管。沈伟的名气用尤先存的话说,旬日之内,一落千丈!

    沈伟的寝室跟文校长的寝室之间只隔一面墙,故而校长屋里的动静,他清楚得很。校长要管全面,只带半个人的课,初一政治,轻松得很。

    爱思索而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沈伟这样想:你校长是人,我沈伟也是人,论文凭比你高,论年龄比你轻,论力气比你大,论相貌,比你潇洒儒雅不知那里哪,论……总之,无论哪个方面,我都可以对你不屑一顾!我为何要受制于你?为何你就比我过得逍遥?这世道不行!你玩得就不兴我玩?

    校长喜欢喝一口茶,常常在教室去念念课文,就上楼泡茶喝,盅子杯子碰得叮当响。时不时有为公为私的人找,他几乎每星期在教室里上不到三节课,本来他课就少!

    沈伟每当听到在泡茶,听到文校长和与人海阔天空闲嘮嗑,他就不去上课了;若正在上课,一旦发现“问题”,就回寝室来了。

    对于学生,有时安排有时不安排——管******!还把门关得“砰砰”响,让校长听见,像示威样,看他的书。虽然常常看不进去。他并不忍心这样,也许是一种莫名的反抗。为什么不忍心,为什么要反抗,他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