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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沈伟发现李校长经常朝莉莉家里跑。那天,他在莉莉家多喝了几杯,上来醉醺醺的对沈伟说:“哎呀呀,不得了,不得了!今天算遭了他们的殃了。”

    眼见着快要倒了,沈伟急忙扶住他,笑着问:“又不是姑爷客,也会下死手整?”

    “跟姑爷客有点联系……呃!正月三朝的,来什么客都要喝的,土家族老规矩,你说是吗?”

    “不是!为什么不请我们也喝几杯?”沈伟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李校长第二天就把这话对莉莉说了,莉莉对沈伟说:“你不敢下去,怪谁?只要下去了,一样醉你!”

    沈伟扮了个鬼脸,不好做声了。

    李校长通过上次的分课,认为沈伟比王歇和谢伯瑞狡猾些,并说他胸中有丘壑。王歇的话语和动作,会使人憎恨;谢伯瑞把一摞子接过来,任务又太重了;他本来是想让沈伟代的。他对沈伟有了几分佩服,加上两个人都是“烟客”、“酒鬼”,又都喜欢走几步棋,关系便越来越融洽,越来越亲密了,像几十年的老哥们儿样。

    今天黄昏,李校长亲自在Y镇称了三四斤鲜肉,买了几样鲜菜,叫沈伟准备好酒水,说要把酒话衷肠。肉炒得喷香,酒瓶已拧开盖子的时候,李校长好像心血来潮的说,你去走廊上喊一声,叫莉莉上来玩儿,助助酒兴。沈伟有些时候,喜欢出风头,他真想去把莉莉叫上来,看自己喝酒、发言的精彩表演。可是天黑尽了,教室里又有学生在上自习,他不敢喊,怕影响不好。李校长就自己出去,站在走廊上,对莉莉喊道:“沈老师让你上来一下,有事儿。”

    他们刚刚端起酒杯,莉莉就上来了。皮夹克的拉链还没有拉上,露出里面的一件绛红色运动衫,光脚丫笼着一双中跟鞋,袜子提在手中,很兴奋的样子——她在家里是不是太寂寞呢,沈伟那时就想。

    李校长站起来,给莉莉递筷子,她不喝酒,又递碗。莉莉也不客气,接过碗筷,放在小凳子上。三把两把扣好扣子,穿起袜子,自己舀饭吃起来。扒了两口饭,问:“什么事?我还以为是县局的通知来了。”

    李校长笑着指指沈伟:“他让我喊的。”

    “嗨——”沈伟没有表明是承认还是否认,却劝起酒来,“莉莉,多少喝一点?”

    “喝点就喝点!二两,来!”

    李校长给莉莉倒了一两五。

    李校长对沈伟和莉莉招呼一声“干!我们祝贺莉莉终于参加了工作!”

    沈伟高举酒杯:“祝你春风得意马蹄疾!”

    莉莉也举起酒杯:“你们早就马蹄疾了!感谢你们的支持,干!”

    三人干了杯中的酒,谁说女人不会喝酒?莉莉半杯酒下肚,一点事儿没有!笑靥如花,更见生动妩媚。

    李校长又给沈伟和自己满上,接着用勺子给莉莉舀菜。沈伟估计,敞口铝锅里的精华有三分之一点五落进了莉莉的肚腹之中。他不遗憾,他高兴,他还在考虑,一旦李校长开口提出他和莉莉的事,他将怎样回答。还好,自始至终李校长没谈起这个令他不好回答的话题。

    推杯换盏,你敬我,我敬你,酒至半酣的时候,莉莉对沈伟说:“我说啊,你老兄只怕喝不得了,三朵桃花脸上开,脸都成了猪肝色。”李校长也就罢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