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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伟认为,从道理上讲,程仝的话是对的;从实际生活出发,王歇半真半假的话也并不全是寻开心。有时候,你殚精竭虑去做一件事,不一定见效果,心血来潮,莽打莽撞,往往倒能捡点便宜……

    程仝酒喝得稳一点,他认为,沈伟和莉莉到底是谈是散,决定权在沈伟自己。如果他们彼此心已铁石,也不一定要去考虑那么多。

    周乐坚决反对,酒杯掷得桌子山响:“爱情,爱情,爱的是什么?是贞洁!请问: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莉莉既然失去了他最珍贵的,毫无疑义,他就不值一文了,应该一刀两断,割麻断索!”

    见大家不说话,周乐又向大家提了一个有趣的问题,只是声音明显低下来了,显得弱不能支,精疲力竭:一次,他与某同事在医院旁边的花园里游荡,见萍萍拿着一本书走过来,那位诙谐的同事捅捅他的腰,向花丛中的长石凳努努嘴。他就走上前,右手做延客的姿势:“密司袁,请。”

    “thankyou!”萍萍从容的走过去了,没有回头。她是有朋友的人。如果她坐下来或回眸一瞬,她的身价就会陡跌。如果换上莉莉,她会怎样?虽说她也有朋友,不难想象吧!

    程仝的脸上有了得意的神色。

    “阿弥陀佛!浅薄的男人总是喜欢浅薄的女人,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狗之遇屎,猫之遇膻腥。”王歇永远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把这样严肃的问题,当作了儿戏,双手乱舞,唾沫横飞,“沈伟同志,,现在我已经不是和你开玩笑了。你要服几片清醒剂了,再不能无动于衷了,要像程仝同志说的去全面而深刻的认识莉莉这个丫头。如果她一味哄骗你,像白骨精哄骗唐僧样,就证明她的可恶,可恨,你就应该毫不犹豫的这样(他做了一个快刀斩乱麻的姿势)!”

    “要说馋猫嘛,王歇你倒是名副其实,也吃过不少的屎。”周乐直钩钩看着王歇说。他的眼睛似乎转不过弯了。

    “嘿嘿,我是,我是!周乐,你怎么把目标转向我了?”王歇想站起来,但站不稳,只好又坐下去,左手支着下巴,看着沈伟说,“眼不看为净,是有道理的。为什么世上婚姻之事,大多舍近求远呢?古人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兴许是答案呢。俗话还说,瞎子卖,瞎子买,还有瞎子等到在……嘿嘿,嘿嘿!”

    两声“嘿嘿”,给人以莫测高深之感;而很浓的戏谑和嘲讽味儿又平添不少恐惧的成分。

    沈伟最讨厌王歇高屋建瓴式的说教,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火冲冲的说了一句气话:“有些未结过婚的男女去与结过婚的男人和女人组织家庭,又怎么解释呢?大家还记得司马相如的故事吗?”

    程仝把沈伟的气话当了真,自言自语道:“人,一旦爱上了,就难得忘怀了吧,情人眼里出西施!”

    七争八讲,意见达不到统一,沈伟无所适从,心里很烦躁,呆呆的看着他的朋友们。见沈伟这样子,大家都住了声,喝着各自杯中的酒。

    杯中的酒空了,所有瓶子中的酒也空了,还在喊:“喝啊!”酒鬼们往往这样,开头一两杯,喝起来不大顺溜,三四杯下肚,就麻了口,管束不住自己了。周乐嚎叫着说老子还出去弄点马尿来,可刚偏偏斜斜跩到门边,门槛一磕,就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