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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和她计较这个,只是微皱着眉头说道:“赶紧吃饭吧,一会就凉了。”

袁喜端起来递给步怀宇,冷淡地说道:“我消受不起,你自己吃去吧。赶紧走,一会我同事就回来了。”

步怀宇没有接,只是看着她。两人正僵持着,外面就有人回来了,是袁喜的几个同事,结伴在楼下吃了饭上来,一进门看到步怀宇站在袁喜桌前,都是咧着嘴抽凉气,立刻把步怀宇的突然出现和袁喜的肿眼联系在了一起。有胆大的过来和步怀宇打招呼,步怀宇淡淡点了点头,然后接着再盯着袁喜。

他豁得出去,袁喜可豁不出去,虽然她早已经下了换工作的决心,可就算是换工作也得是过了年之后的事情,在这之前她可还得在这混生活,她不想被吐沫星子淹死,于是只得妥协,把餐盒放回到桌面上,低声对步怀宇说道:“你先去上班吧。”

步怀宇还是不动地方,袁喜咬了咬下唇又加了一句:“我马上吃。”

这世上什么传的最快?流言!还没到下班的时候,袁喜甩掉未婚夫重新又钓上步怀宇的八卦便传遍了大楼。后面的几天各种演义版本在大楼里上窜下跳,而且还都说得有理有据,有鼻子有眼。或多或少地传到袁喜耳朵里些,袁喜自嘲地笑,想她活着还是有点用处,起码可以娱乐大众。

戒指是她求皮晦给何适送回去的。她没敢和皮晦说是何适母亲来找她的事情,只是说她突然发现她不爱何适了,她爱得是步怀宇。皮晦愣了半天,然后就指着她说:“我真想抽你,这招人恨的事为什么总是找我做。既然不爱那早干吗去了?虽然我也不怎么稀罕何适,可也没有你这么玩人的呀。人家父母都过来了,你这里却又不结婚了,你逗着人家一家子玩呢?你过家家呢?说结婚就结婚,说不结就不结,我说袁喜,你人品都让狗吃了?怎么反过来正过去你都有理啊?你讲起道理都一套一套的,一会是何适,一会又是步怀宇,你干吗呢?你有个准性没有?你当这是干什么?你挑柿子呢?”

皮晦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么狠的话。袁喜陪着笑,心里却在滴着血,没有人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期盼过这个婚礼,那曾是她对于幸福的向往,是支撑着她面对不堪的家庭时的力量。

皮晦送了戒指回来,跟在袁喜屁股后面一个劲地长吁短叹,到最后袁喜实在受不了了,只得转回了身子无奈地看着皮晦:“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何适……”皮晦咂了一下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看着挺不忍心的,几天的功夫……都瘦得不成样子了。”

袁喜垂下了眼帘,遮掩了所有的情绪。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除了让自己麻木。

从那以后何适便再无消息,袁喜依旧是上班下班,像是被上满了弦的钟表,走得精确无比。步怀宇却突然变了性,每日中午都准时到二十二楼去找袁喜一起吃饭,晚上下班再送袁喜回家,看样子是分明是摆出了一副热烈追求袁喜的姿态。可谁还没见过整天冷着一张脸追求人的,所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

袁母很是消沉了几天,一个人坐着的时候总是发呆,见女儿回家后就把自己关进屋里,她几次想去敲门,可刚举了手却又犹豫了,在门口转悠几步再低低叹息一声走了。直到后来有一天她见步怀宇送袁喜回来,她的眼睛才又有了点神采,总是不住地偷偷打量步怀宇和袁喜,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青卓见到步怀宇非常高兴,虽然他只是个孩子的智力,可是却也感觉到这几天家里气氛不对,每日里也不敢吵闹,只是乖乖地坐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见步怀宇拿了大包的零食给他,他也兴奋起来,拉着步怀宇颠三倒四地说着话,还不顾母亲严厉的眼色,一个劲地缠着步怀宇带他去游乐园玩耍。

步怀宇和颜悦色地笑着,极有耐心地哄着青卓说:“你刚做了手术不能去玩那些,等周末我带去你动物园好不好?”

青卓拍着手叫好,袁母虽然嘴里呵斥着儿子,可心里的欢喜却溢于言表。

袁喜以为步怀宇随口应付大哥,谁想到周六的时候他真开车过来接青卓去动物园,青卓高兴地直蹦,连外套都顾不上穿就要拉着袁喜出门,她不忍让大哥失望,只得帮他穿好了外套领他出门。

步怀宇却停下看着袁母说道:“伯母一起去吧。”

袁母一愣,连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