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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陶应重视左伯,关键还隐藏着一个对士族豪强的杀手锏。

    左伯认主,陶应说到做到,当下便将后世造纸的新式工艺倾囊相授。

    从制浆工艺里的砍竹、削青、拷白,到脚碓舂料、捡料、掰料;从造纸工艺里的浆料入槽、木耙搅拌、捞去粗筋,到压榨去水、焙弄烘焙、磨去纸边,所有流程工序说得清清楚楚。

    左伯本就是造纸的大师,陶应将竹纸的工艺说完,他略加思索,便瞬间融会贯通,甚至自己在制作“左伯纸”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也迎刃而解。

    强忍着内心的激荡,左伯再次心悦诚服,毕恭毕敬地屈膝跪地,向陶应行了一个弟子礼。

    这次陶应没有做作,坦然地接受了左伯的叩拜,这是对双方的尊重,也是古人对知识与师道的尊重,不存在阶级与贵贱之分。

    陶应扶起左伯,又将自己的打算跟左伯交流一番。

    “子邑,造竹纸需要时间,在此期间,你也莫要放弃对蔡侯纸的改进,未来这个纸就以子邑的姓名命名,叫‘左伯纸’。”

    “同时,在这两种纸之外,再造一种更加柔软的纸张来,主要是用来替换厕筹的,这个也很重要。”

    作为一个现代人,陶应备受厕筹的煎熬,自然要想方设法改善生活条件,不然,打天下还有什么意思。

    左伯听到自己改进的纸不但没有被陶应放弃,还要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左伯顿时大喜,这可是名传千古的事,人活一生,所谓追求,不就是为光宗耀祖、名垂青史吗!

    当陶应又提出生产第三种纸,只是用来替换厕筹时,左伯看陶应的目光瞬间又不同了,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人家的格局啊!

    二人刚谈得兴起,带着饭食的颜良匆匆而来,一边将吃食放在桌上,一边向陶应禀报。

    “主公,济南战报!”

    “怎样?”

    虽然口中不说,其实陶应一直都惦记着纪灵的战况,如今有了结果,自然很是紧张。

    “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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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看颜良的神色,陶应已隐隐猜到了战果,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毕竟是纪灵真正的第一战,不知伤亡如何。

    有了济南纪灵的消息,陶应也待不下去了,不再与左伯继续谈论,匆匆交代左伯一番。

    “子邑,明日你随一曲玄甲军前往泰山郡牟县,找牟县令尹礼,将我的一应要求告诉尹子卢,让他配合你,待青州事了,我会立即回牟县,见证子邑的成果。”

    陶应拿着左伯给的一叠“左伯纸”匆匆离开了左伯家,直奔县衙。

    左伯站在大门口,望着已没有陶应身影的大街,内心激荡不已,久久难平。

    “这个世间,难道果真有生而知之者?”

    左伯发了一阵呆,匆匆回到屋内,拿出一张左伯纸,将陶应所传授的竹纸制造工艺,及一应相关设施的建造之法,一一默写下来,又反复端详了好久,紧怕有所遗漏。

    待增无可增时,左伯才郑重地折叠好笔记,用绢帛包裹好,贴身收藏,方起身出门,与家人一起收拾家当,准备明日前往泰山郡牟县。

    ————

    徐州。下邳。刺史府。

    讨论群563743675

    一名送信兵风驰电挚而至,翻身下马,奔上台阶,对门房管事拱手急催。

    “请禀报使君,泰山郡有急信。”

    门房管事不敢怠慢,让送信兵入府,自己飞奔去禀报。

    书房内,垂垂老矣的陶谦正坐在灯下看两封文书,显得有些神情复杂。

    这两封文书,是前几日陶安从泰山郡派人先后送来的。

    在陶安的头一封信中,陶安详细地介绍了陶应进入鲁国的所作所为。

    “因郚乡城豪强无礼,一夜尽诛郚乡豪强,得钱粮、兵甲无数,强纳卞县入泰山郡治下,就地安民屯田。”

    “二公子与颜良前往鲁县,面见鲁相陈逸。”

    陶谦刚一看到卞县消息的时候,震惊失声,连续两日两夜,食不甘味,寝不成寐,大部分时间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甚至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担心朝廷问罪于他。

    为此,还将大儿子陶商一家,借口梦见扬州丹阳老家祖坟有恙,打发离开了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