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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眼睛怎么了?”旁边的季安玥见他总盯着前面,好似在看牌又好像不是。赵千淙努了努嘴,让她看看宫舜和程姎两个,顺便让她提醒。

    季安玥跟他总没默契,根本不懂他这哑语说的什么,他嘴巴一歪一扭的,又奇道:“嘴又怎么了?”

    赵千淙:“……”

    “靠,你不会是中风了吧?”

    赵千淙无了个大语,一个劲地翻白眼,气季安玥不懂她意思,又气自己不好明说,抓肝挠肺的特么憋死自己了。

    十三张牌要留底五张,只打八张出去,一轮下来费不了多少时间,很快就结束了。苏默尧一手的顺子,斗死了梁少珩那一组的三条和赵千淙的小顺。夜非白这回牌烂得出奇,根本没法打,第一轮就弃牌了。

    有这个玩法,庄家认为自己牌不行,可以不跟,直接丢。

    听说最近才流行起来的。

    程姎最后留手里的五张也是顺子,但和赵千淙一样,都是小顺,没有苏默尧大,但因为他两个打到最后,所以输家就落到他们头上了。

    “说吧,罚什么?”宫舜端正了下坐姿,一副身先士卒的架式。是他要跟的,赵千淙打到后面见势不对就弃牌了,他跟到底,这手牌是他做的主,自然就担起受罚的担子。

    苏默尧花样多,嘴巴一张,就一个主意:“脱衣服。输了脱一件衣服。”

    “就没新鲜点的?”宫舜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季安玥一看苏默尧那一脸坏笑,就知道他没憋好屁,骂道:“玩牌就玩牌,能不能不耍流氓?”

    苏默尧:“又没耍你的。”

    季安玥一噎:“你……”

    苏默尧重新看向宫舜,笑得更坏了:“你不要脱,那就程姎脱了。”

    赵千淙倒吸口凉气:“要玩这么大吗?”不怕夜哥秋后算账?

    他暗戳戳地瞄了眼夜非白的脸色,好家伙,眼睛已经在开始酝酿刀子了,就看苏默尧挨不挨得住。

    苏默尧自是接不住的,不过他了解宫舜,肯定不会让程姎大庭广众脱衣服的,他这么说不过是激将法而已。

    宫舜谦谦君子,当然不会让女孩子受罚了,何况他一早就说过他担罚,程姎旁观。

    “……好,我脱。”

    “别忙着,让程姎帮你脱。”

    宫舜正要解外套,苏默尧又提新要求了。宫舜看向程姎,后者也看他,两人都尴尬。宫舜看完后,又朝夜非白那边瞄去,除了他的视线,梁少珩几个也向夜非白投了注目礼。

    一个一个地嘴角都挂着戏谑的表情,除了林言知,握着酒杯的指尖微微收紧。一个人爱不爱另一个人,别人一眼就看得出。她跟夜非白风风雨雨走了这么多年,何时被他们这么调侃过。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两句飘出来,都会被夜非白马上制止。而程姎,从她一进入大家的视线,大家都自动把他们看成一对,夜非白一句否定的话都没有,反而还享受其中。

    寻了十几年,就算她是他要找的那道白月光,怎么就这么确定,那颗为之悸动的心如今还跳动着。

    连个观察、试探和缓冲的时间都不给自己?他就那么肯定他爱她吗?程姎就那么令他着迷吗?

    夜非白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越没表情,大家就越知道,这风平浪静下的暗潮会更大,都不由替苏默尧开始担心,这小子今天怕不是吃了虎胆了,玩这么狠!

    季安玥心头不满爆棚,自己脱也就算了,还要程姎脱,干什么,点火还是故意让宫舜被人占便宜跟她过不去。

    斜斜地看着苏默尧,瞪着眼睛道:“罚酒不行么?”

    刚巧调好的鸡尾酒都上桌了,纯五十度的伏特加,加上特制的果汁,这一口下去,味道一定麻辣酷爽。

    “夜哥又不能多喝,万一等下他输了,这一杯你替他喝吗?”

    季安玥:“……”

    没办法,只能脱了。

    大家饶有兴致地看着,众目睽睽之下,程姎和宫舜不好抵赖。

    这种事,男生永远比女生要放得开一些。宫舜笑着往后靠:“我没关系,只要非白不介意就行。”

    “老夜要是介意,那他就是玩不起!”苏默尧直接堵死夜非白的话,他今晚是典型的不把事闹大不罢休。赵千淙抚额,不知道平时那么有眼力见的尧哥,今晚怎么跟瞎了似的,完全看不见夜哥那沉黑沉黑的脸色。

    夜非白薄唇抿了抿,脸上清凉一片。

    他没说话,宫舜没借口矫情,扭头看着程姎,声音温和地道:“你放心脱,我里面穿了衣服的。”

    他身上是一件白色衬衫,外面天寒地冻到零下,屋里空调开得跟夏天一样,因此一进屋大家就把外套摞下了,只剩下贴身的。

    程姎听他这样讲就放了心,知道衬衫下面还有件打底的,到底不熟,就算是玩游戏,等下不小心碰到他哪里,那也烧手心。

    她抬手去解宫舜的扭扣。宫舜为了她方便,坐得端端正正,两只手张开,还把下巴也抬高,即使如此,还是无法避免碰触。每碰一次,程姎就吓得赶紧调整姿势,然而等她把最后一颗扣扭扣解完时,脸火烧火燎起来,还好灯光暗,大家看不到。

    “宫舜,你这就不厚道了,里面居然还穿保暖内衣。”

    说是保暖,其实也不过是比夏天的t恤稍微厚一点的长t罢了。赵千淙嘴角抽了下,心道幸好还有这件保暖内衣,不然夜哥非得整死他不可。

    季安玥继续瞪他:“穿保暖内衣怎么啦?犯法?”

    “不犯不犯。”苏默尧赢了这局,牌还是由他来洗。季安玥摁住他道,“我提议重新组队。一局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