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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得这样决绝,我们倒不好意思走了,但也不愿为了维持跟他的兄弟关系而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当儿戏.

    我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都想脚底抹油溜了,可谁都不愿意迈出这第一步,都怕背上背叛兄弟的千古骂名。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色越来越暗了,乌鸦都出来了,在天上四处乱飞,呱呱地叫着,叫得人心里直发毛。

    我们都竭力忍耐着,默默地等待着别人跨出这一步,只要有人一带头,我们就会像一群找到头儿的羊子一样跟着他一溜烟儿走了,可是耗了一袋烟的功夫,都没有人愿意出来带这个头。

    终于,阳阳等得不耐烦了,他气呼呼地骂了我们一句胆小鬼之后,径直走上了中间的那条羊肠小路。

    我们望着他消瘦的身影在荒草和夕阳的斜晖中渐渐消失,心里都不禁为他捏了把汗,目送他远去后,我们也迫不及待地转身就往回飞走。

    没有功夫再去军分区玩儿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没有走河边的小路,而是沿着大马路径直回家,走到三岔路口的时候分手,各自回家了。

    我一到家就发现堂屋的大门敞开着,昏黄的灯光从里面直射出来,我径直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饭菜已经摆上了桌子。

    母亲坐在桌子边,脸色不大好看,父亲坐在她的对面,一脸的怒气。

    我心里直叫苦,暗想糟了,老爸怎么早就回来了,他往常修车可是要修到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家的,今儿回来这么早干嘛呢,我心里一阵打鼓,站在门口,怯怯地望着他们。

    “还愣着干啥,还不快进来吃饭,等了你老半天,饭菜都凉了,老实说,你今天又上哪儿淘气去了。”母亲眼睛大睁着瞪着我,气呼呼地质问道。

    “我,我留下来打扫清洁了,所以回来得晚了点。”我低着头小声说道,不敢看她的眼睛。

    “胡说,今天不该你打扫清洁,我走之前问了你老师的,你小子还想忽悠我。”母亲大声驳斥道,似乎更加生气了。

    “同学家里有事儿,我跟他换了。”我怯生生地编谎道,心里直打鼓。

    “谁,跟谁换了。”母亲追问道。

    “小王。”我心虚地说道。

    “哪个小王,你们班小王可多了。”母亲刨根究底地问道。

    “王小文。”我麻着胆子说道,头垂得更低,两只眼睛看着地面,有只黑色的大蚂蚁在脚边爬来爬去的,一眨眼儿功夫就爬上了我的脚,不知足的家伙还顺着脚面一直往上爬,一眨眼儿就爬进了我的裤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