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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兰站起来就朝着包间门口站立的人指去,先前带着醉意的眸子顿时亮了,嫌恶道:“你来作甚?”

    与此同时,白墨发现挨着自己的霍池羽正在以蠕虫般的轻柔动作朝着桌下滑去,他看不到霍池羽的神情,因为霍池羽用双手将自己的脸给遮挡得严严实实。

    白墨心中想笑,又不是多大个事,再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见到自己哥哥跟见到鬼似的。

    他哪里知道这霍司羽在霍池羽心中是比自己父亲还要令他畏惧的人。

    霍司羽与霍池羽相差二十岁有余,长相极为相似,都算得上是个美男子,只不过一个比较温柔,一个很是冷酷。

    这霍司羽在霍池羽现在的年纪就早已结元,虽在天阁修炼的时间不长,但好歹也是个灵启一层的修士。

    霍司羽返回考皇城便被他父亲安排在五旗门中做事,随着年岁的增长,霍司羽越来越受自己父亲重视,如今在五旗门已做到了正首之位,与霍金四一同成为了他父亲的左膀右臂。

    如此,不能结元,又整日无所事事的霍池羽,就成了家中批判的对象,可偏偏他生性闲散,没什么大志,时间一长,他父亲也就慢慢放弃了他,反倒是他这位大哥对他是越来越严厉。

    霍池羽此次偷偷逃出来,是知道绝对不会在这种地方撞上自己大哥,可不承想他大哥不知为何,会突然来到千兰的生辰宴上,更不知他是来抓自己,还是来贺寿的,一时只想着找个地方躲起来。

    霍司羽似乎并未察觉到已躲到桌下的霍池羽,双手附后,目光冷淡地看着有些醉意的千兰,对她那句充满敌意的话并没什么反应。

    这时,霍司羽身后一个随从,将手中稳稳捧着的东西,轻轻放在了镂雕的桌角边。

    “这是为你备的生辰礼,”霍司羽说道,语气如他目光一样冷淡。

    白墨不安地看向千兰,按照千兰那随时就会暴走的臭脾气,加之又喝了许多酒,会不会直接拿起礼物朝霍司羽脸上砸去呢!

    “把你的东西拿走。”千兰没好气道。

    白墨猜错了,千兰虽然不给对方留面子,但是也并没有打算去碰桌上的东西。

    “这里不欢迎不请自来的人,”千兰抬手指着出口的方向,“在我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出去。”

    尴尬,实在是尴尬,白墨想,要是他泡妞泡到这么个炸弹,指不定早就弃暗投明了,哪里还能留着面子要对方这般洗涮。

    这霍司羽当真好胸怀,自己未婚妻当着她所有朋友面,毫不给他留面子,他竟然面不改色。

    要知道这个笑话只怕出了这得得楼,便会传遍整个考煌城,到时候他堂堂五旗门正首的颜面只怕是荡然无存了。

    白墨正同情着身边的男子,余光中突然察觉到一束极强的冷光朝他射来,一回头才发觉,霍司羽正打量着自己。

    为什么要看我?

    白墨心中有些惶恐,那眼神似乎是在责怪他似的……

    喂!千兰不喜欢你,可不关我什么事呀!

    在白墨百念急转之时,霍司羽却很是自如地收回了视线,神色冷然地转过身去,就这样大步流星地走了。

    白墨正觉莫名其妙,这家伙兴师动众地前来,还搞得跟个是来砸场子的架势,就只为给千兰送一份礼?

    还没讨到好反而惹一身骚……有病吧!

    不管对方是不是有病,但白墨此刻却觉得自己或许也有病,对方与他又没什么关系,为何还把自己给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他坐回椅子上时,心中还有余悸,脚下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这才想起桌下的人来。

    “喂!你哥走了,”白墨朝桌下的霍池羽说道,“你还不出来……”

    “二公子,你快出来吧!”

    另一个声音自门口传来,几乎与白墨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白墨吃惊地看过去,是刚刚递礼物的那人,什么时候折回来的?

    那人看着缓缓从桌下爬出来的二公子,很是伤神:“正首要下奴转告二公子,若一炷香的时间里,二公子赶不回家,就罚二公子半年不得出霍府大门。”

    刚刚从桌子下面爬出来的霍池羽,神色骤变,原先还泛着红晕的脸颊此刻已是一片死灰。

    “千兰姐,对不住了,”霍池羽如领圣旨,似离弦之箭一般地跑出了雅间。

    白墨只听到霍池羽边跑边说了句,“死定了……我怎么可能赶得回去……”

    而那回来传话的人却并没有跟着霍池羽离开,反倒对坐在位置上正看着霍池羽飞驰的背影想笑的白墨恭敬地说道:“我家正首,想请姑娘借一步说话。”

    白墨回神又是一惊,为何要和他说话,他们又不认识,就在白墨满脑子问号时,千兰骂道。

    “滚,”并一掌将门口那人推了出去,“这是我的朋友,他凭什么说请就请……回去告诉他,别想打我身边人的主意,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那人站定在雅间外,也不气恼,还谦和地笑了下,又给千兰行礼道:“金大小姐的话,我自然会一字不漏的转告给正首,但正首要我代传的话,也定会毫无偏差地转告给这位姑娘。”

    “正首说了,要是姑娘一时半会儿走不开,那也无妨,他就在门口等着便是。”那人说罢,才低眉顺目地退了出去。

    白墨猜不出对方有何目的,但心中隐隐不安起来,这时狐柒凑到他身边低声说道:“白墨啊!我看你还是去见见吧!他可没池羽那般好脾气,你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千兰横眉冷对狐柒,“我就不信他真能欺负到我头上来……”

    白墨倒不是怕,而是觉得今晚似乎有些反常,以他的观察,那霍司羽与金千兰明明是互不对付,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中,看样子并不是特意来为千兰庆生。

    而且这个霍司羽若对他真有什么歹意,大可将他抓了去,何必这般客气邀请,在他看来,顶多是将他错认成了别人而已,自己去说清楚就是了。

    当白墨下到一楼,一脚刚迈出得得楼大门口,便是一声惊呼:“靠……”

    就在兔起鸠落间,又一个激灵退回到了门内,吓得已是浑身发颤,幸好有门扉给他靠着,不然,只怕已瘫倒在地。

    这时他才发觉一楼一个人都没有,想必那些人,也是惧怕了外面那只野兽,全部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