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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相互看看,眼神都激动起来。

    正是阚望和他同事刚才说的那些原因,限制了人们的想象力和创作欲,近年来流向海外的电影作品越来越多,其中不乏在国际上斩获数项大奖的优秀作品。

    可是身为中国人,谁不想让自己的作品在国内绽放?

    电影拍摄的本就是这片土地,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人。

    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流落海外。得不到国人的赏识,却反而在国外开花。

    再传回国内,往往也入不了影院,只能以盗版的形式偷偷播放,画面模糊不清,配字还是英文,再来个不堪入目的海报,直接打上禁-片的标签。

    观众奔着艳俗去看,却发现文不对题,于是谩骂一片,连带着剧组也被打上烂片印记。

    商爻他们虽然还没有正式拍摄过电影,但看的片子却不少,也能预见到这种辛酸。

    如果真如阚望所说,以后国内的电影也能像国外那样百花齐放,那确实是件振奋人心的事。

    商爻问:“那你们这个改革,什么时候能实施?”

    这下阚望不吭声了,捧碗默默喝他的馄饨汤。

    同事道:“第一次讨论会议都没开,从讨论到实施,怎么也得三年五载吧。”

    阚望喝完汤,抬起头来擦擦嘴:“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改革不是一蹴而就,三年五载可能只是第一步。就好比四化建设,那是需要几十年、数代人共同努力的呢。”

    “这么久,那还搞个屁!”卫小东拍着桌子嘟囔。

    “话也不能这么说,能改变,也是为后代谋福祉。”原野难得发表看法。

    话音没落,遭到江雨凌一记白眼:“后人是舒坦了,关我们什么事?还是管好自己吧。”

    阚望同事笑着道:“小同学,你这个思想不对,你们现在的努力一定会有收获。我建议你们先从修改剧本做起,你看很多国家允许播放的优秀影片在国外也是可以拿奖的,你们做两手准备,等名气起来后,说不定国内也能上映了。”

    “那还是我的故事吗?”商爻把剧本一收,傲然道,“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家国大义比不了我个人的思想自由,我注定从不了政,电影局的事也插不上手。但我想要一个自由的人生,想要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如果这个国度不允许,那我就换个地方,世界那么大,总有一个角落,能让我的灵魂自由。”

    阚望同事惊讶地看着他,半晌后笑道:“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我相信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我一个。渴望自由绝不是危险,危险的是我们的声音太过微弱,其他人听不到。”

    他直视着那人眼睛,勾起唇角十分张扬地笑了一下:“但如果我们在国外足够出名,也会让你们感到危机吧?毕竟人才流失也是国家的损失。到那时候,你们所谓的改革也能加快进程吧?”

    这是变相要挟他们吗?

    阚望同事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当即愣住了。

    卫小东认同地拍了拍商爻后背,附和道:“这叫曲线救国,哪儿就危险了?那么多导演送片去国外-参赛,不就想要个表达自由么。”

    “对,千金难买我自由!”江雨凌敲着筷子冲苏阙笑了笑。

    苏阙回了她一个微笑。

    在八千多个快穿世界,她经历过无比黑暗的中世纪,见识过一切的禁锢屈辱,那里的人们渴望自由的表情和商爻他们一模一样。

    现在已经很好了。她想,只要再努力一点,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未来一定会有所改变。

    阚望突然道:“你们可以经常给电影局写信,把你们的想法说一说,这对我们改革也有帮助,说不定能加快前进的步伐。”

    双方一拍即合,商爻当场手写了几点想法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