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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阳扛着萨楚拉,一步一步越过湍急的河流,水流追逐拍打在他的腰际,溅起的水花落在了萨楚脚背上,是透心的凉。

    “小靳师父,你冷不冷?”

    萨楚拉半弯下腰,凑到靳阳耳边问道。

    靳阳觉得耳边一热,冰拔凉的河水打在身上都不觉得冷了,不自觉的换了换姿势,让萨楚拉稳稳当当的坐在他的肩头,走一下停一下的往河对岸走。

    倒不是小靳同志身上火力旺,而是河底的石头非常的滑,一个不小心就要摔倒。

    水又这么急,虽然直到腰际,但要是真摔倒了,也得被刮个几十米。

    故而没有回答,小心翼翼的扛着萨楚拉走到了河对岸,脱力一样的把她放了下来。自己嘶嘶的吸着气,浑身湿答答的从河里爬了上来,被草原上的风一吹,不住的颤抖着。

    说话的时候也是牙豁子直打颤:“天,天气热,一会,一会儿就干了。”

    萨楚拉连鞋都顾不上穿,忙不迭的蹲下身子给他拧着裤脚,河水像线一样的不住落在了地上。草上挂着水珠,反射着阳光。

    八月底的草原,虽说早晚的风大,中午还是很热的,也的确如同靳阳所说,等晌午的太阳上来,肯定就干了。

    靳阳弯下腰,脱了鞋倒出了里头的水,看到萨楚拉还光着脚踩在地上,说:“寒从脚起,你快把鞋穿上。”

    两人收拾了一下,靳阳的衣服拧干不再滴水之后,就朝着不远处一块没有长着草,光秃秃的岩石那里进发了。

    靳阳边走边和她解释:“我上次路过这里,天都快黑了,好像是隐约看到点什么,咱俩过去敲几块样本。”

    萨楚拉手里拎着小锤子,每走一步,靳阳的鞋里就传来吱吱的声音,想来还是没有干透。

    那块裸岩区看着不远,可没了汽车,光靠两条腿两人直走到中午才过去。

    阳光这时落在身上,是火辣辣的烫,靳阳把包里的一件薄衬衫拿出来给萨楚拉披在了背上。

    他第一次出来的时候,不知道草原的太阳辣,天气热就把袖子什么的全都撸了上去。

    心里头还琢磨,带他的刘队长指定学傻了,三十几度的天气,愣是把自己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的。

    也不怪他不尊重前辈,靳阳镇的觉得队长脑子进岩浆岩了。

    可晒了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他的脖子和胳膊上,先是蹿起了一溜针尖大的水泡,又疼又痒,不能碰不能摸的。

    等采完样本,身上背着几十斤的石头,别提多难受了。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几天之后,小的水泡破开,后脖颈子和胳膊生生退了一层皮,直拖了半个多月才彻底好利索。

    为这事,靳阳和刘队长上火车出差的时候,都只给自己的杯子打水。

    靳阳自己吃过亏,带小徒弟的时候就得心应手了。

    萨楚拉穿上了宽大的衬衫,把胳膊藏在了里头,小锤子磕磕哒哒的敲在了岩石上,敲下来的碎片分别放进了身上的小口袋里。

    放进去之前,还皱着眉头琢磨着这东西到底是属于变质岩还是沉积岩。

    两人蹲在那里敲敲打打,异常枯燥,太阳晒下来,靳阳的衣服终于干了。

    但萨楚拉看到他时不时的要去揉揉膝盖,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