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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传云问道:“大师兄,你这玉镯从哪儿来的?”

    秦以律:“库房中拿的,来历清白。”

    他的言下之意,传承是正当的,不会是什么邪修掩人耳目害人误入歧途的功法。

    倪传云也明白,点点头:“那还不错,不过师兄你要怎么与家里交代?”

    传承落入别人手中,这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灵石首饰,有价之物怎么珍贵,也珍贵不过传承这一条显赫的通天大道。

    秦以律道:“一只镯子要什么交代?在库房里放烂了都不一定有人用上。”

    道理其实很简单,宝物入库前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人手,底细早就被摸透了。

    这玉镯在别人手里只是简单的首饰兼储物灵器,只有在苏酌手里才是传承。

    不过不是人人都能看这么开,就像凡间常说的“财帛动人心”,这等至宝放在修士面前,就算用不上,也足以激发人的贪念。

    苏酌被师兄们像是谈论“今晚吃什么”似的随便的态度震到了。

    二师兄又转头看她:“行了,小师妹你也不用想太多,好好修炼便是。不过刀法能不能练到时候问过师父再定夺,你现在先跟着大师兄按计划修炼魂术吧。”

    苏酌眨了眨眼,收起刀法:“好。”

    倪传云看了眼大师兄,努力暗示他说点什么。

    秦以律漫不经心地回看他,假装没看懂他的眼神。

    大师兄除了必要的话什么都懒得说。

    必要的话,如果有别人帮他说,他自己也懒得出声。

    二师兄只得继续交代:“‘传承’一事不要与外人说,对着其他师兄也别说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师门内倒不会有人觊觎,只是知道的人多了,万一失言传出去难保有人动坏心。”

    师门内简单,但宗门大了什么人都有,弱肉强食,杀人夺宝的事也不是不存在。

    苏酌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乖乖点头道:“师兄我知道了。”

    “嗯。”二师兄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告别离开。

    苏酌的心情有点复杂。

    那么多人说她的师兄们是真小人,她却觉得他们是真落拓。

    面对珍贵的刀法他们不是故作不感兴趣,而是真的没有动半点心思,可能是因为他们不需要,所以面对再稀罕的机缘都不会有抢夺的念头。

    她知道按照师兄们的作风,就算需要也不会与她争,也不会因为机缘不如,而心生嫉恨。

    可能……这也是一种我行我素造就的性格。

    他们早已笃定自己的路就是最好的,不会因为中途出现的机缘动摇自己。

    更是因为他们把她当自己人。

    秦以律已经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手掌摊开,掌心出现难以看清的丝丝缕缕的烟气:“会不会?”

    可能是大师兄话少的原因,苏酌对他莫名有点敬畏,之前还特意预习过,点头道:“会。”

    神魄之力外化。

    典籍上描述的流程相当复杂。

    还好苏酌是看过小说的人,还顺便围观过另一个邪修……反正也是反派,修炼魂术的过程,所以效仿起来不难。

    苏酌掌中出现了微弱的烟气,细看蕴藏着点点金茫。

    秦以律微微颔首,凌厉的眸中流露出些许满意。

    他掌中的神魄之力忽然化为金色,苏酌可以清晰地看见金色的气流如何在他手掌上的经络流转。

    与此同时筋骨分明的手结印,虚幻的印记悬浮而出,飘飘悠悠地掠过空气。

    苏酌心中暗自一惊。

    这印记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所过之处空气都扭曲了几分,更别说落到人身上。

    青年合掌一抓,印记陡然破裂,沉闷的爆破声炸响。

    他的手却丝毫不见伤痕,白皙如玉,收手道:“练。”

    就一个字。

    就一个字?

    秦以律看着她。

    苏酌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