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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夜小姐出手相助。”

    行走在街道上,陈安宁向夜悠然郑重道谢。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最后关头骰子突然改变点数是夜悠然干的——她也是一名修士。

    夜悠然露出憨厚老实的笑容,同时还讨好地看了眼自个儿的顶头上司:“没事没事,我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应该的,应该的。”

    这话从万魔离渊的天尊卫嘴巴里说出来真有够违和的。

    陈安宁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今日夜小姐都是大功臣,他日若是有空,再来一次我这里,我回头就为你改良改良之前的药,保证药效更强。”

    “别别别……”夜悠然傻了,那药效再强点她怕自己吃完就嗝屁了:“陈大夫您客气了,真的没这个必要的,我就是正巧路过。”

    路过这回事当然是假的。

    早在赌局刚开始的时候,萧念情便已然用传音让夜悠然立刻赶到徐庄,并且在外头待命。

    话说回来,夜悠然觉着这次自己表现得很不错,出场很及时,而且还帮着陈安宁狠狠地打爆了徐悲影的脸,怎么说也得算个三等功吧?

    想到这儿。

    夜悠然便憨笑着看向萧念情。

    脸上就差直接写着【怎么样老板,我干得不错吧?】

    萧念情淡漠地看眼夜悠然,紧接着淡淡地点了点头。

    哇~

    夜悠然顿时心花怒放,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突然感觉之前在陈家后院被暴打的经历全都无所谓了。

    陈安宁则是古怪地看着突然傻笑起来的夜悠然,这丫头难道得了名为羊癫疯的并发症?

    “咳咳。”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安宁的视线,夜悠然连忙道:“那个啥,我先溜了,我还得去我哥那边一趟,就不打扰你们了。”

    “你哥?”陈安宁立刻想到了那个自称屠夫的夜无刺:“他也来庙会了?”

    “是啊。”夜悠然笑着回答:“我哥他在城西那疙瘩杀猪呢,他刀法可好了,近些日子因为工作绩效优良,直接连跳三级,现在是百花屠宰场第一屠夫,声名远扬呢!”

    萧念情嘴角扯动两下。

    声名远扬这词儿放在堂堂寒刀天尊上似乎有些不大合适——而且这声名远扬居然还和杀猪有不小的关系……

    自己属下是个杀猪的……萧念情突然觉得自己魔道帝尊的身份好像也有点掉价。

    陈安宁问道:“那你过去干什么?帮他吗?”

    “不是啊!”

    夜悠然笑容那叫一个灿烂,那叫一个可爱:“我是刚工作完,第一时间过去现场嘲笑他的,嘻嘻。”

    “嘲笑?”陈安宁没听明白。

    “好了,我先走了,你们二位好好享受庙会哦。”

    夜悠然说着,像是很开心似的,蹦蹦跶跶地走了。

    望着夜悠然离开的背影,陈安宁眨了眨眼:“我怎么觉着这对兄妹好像怪怪的。”

    “可能脑子有问题吧。”

    萧念情淡漠地说了一句,紧接着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安宁,你是怎么猜到骰子点数的?而且这么准,这可不是区区运气就能做到的。”

    “这个嘛……”

    陈安宁思索几秒,接着回答道:“还记得我上次说的那个叫逍遥子的老爷爷吗?他以前赌博可厉害了,我的赌术都是他传给我的。”

    “哦。”萧念情点了点头:“所以你是出千了?”

    “嗯。”

    “怎么出的?”

    陈安宁看了眼那颇为好奇的萧念情,笑了笑:“不告诉你~”

    萧念情闻言,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有本事了,都学会瞒着我了?”

    “下次再说,下次再说~”

    陈安宁连忙岔开话题:“咱们现在不是急着去求签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萧念情意味深长地斜看了眼陈安宁,之后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她轻轻颔首:“嗯,求签去。”

    陈安宁嘿然一笑,旋即问道:“那你想求什么签?”

    ……

    此言一出。

    萧念情突然沉默。

    她俏脸上浮出绯红,脑袋低下来,右手拽着陈安宁的袖子不肯放。

    “嗯?”陈安宁怪异地看着自家老婆:“怎么啦,说呀,你想求什么签?”

    “……”

    萧念情猛地抬起头,鼓着腮帮子,像小金鱼似的,又没好气地伸出手,狠狠地拧了下陈安宁的腰间肉。

    陈安宁差点没疼得叫出来:“咋了咋了?!”

    “哼。”萧念情冷哼一声,冷漠地道:“不准问。”

    “好嘛,不问就不问。”

    陈安宁揉了揉可怜的腰间肉,果然每个女孩子都会自动掌握这个可怕的技能。

    二人很快便来到了百花城内的百花寺。

    此刻百花寺内已然汇聚了不少人,很多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光彩,和自己一同前来的伴友有说有笑地交谈着。

    而那颗传说中的佛法道树也呈现在陈安宁和萧念情面前。

    那是一棵很老很老的古树。

    节枝向外铺散开,树干本身宽厚而又结实,总体来说这棵佛法道树并不高,看着有些像是矮小敦厚的胖子,但其上所盛开的花却有些像是陈安宁印象中的樱花,相当美艳。

    树下有一位看上去约莫六十几岁的老僧人,身上披着袈裟,坐在木桌前。

    桌上摆放着一个求签筒,那老僧人笑呵呵的,也不收钱,谁来了就帮谁求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