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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秀探头一看,是她的后婆婆乔张氏。

    说起来,快有一年半的时间没见了,果然比以前洋气了很多,白底黑花的的确凉褂子,浅灰色裤子,黑色条绒面的半高跟小布鞋。

    这是外面的皮。

    还有,头发打理的没有一棵随风飞舞的,头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脸上还擦着一层厚度不少于5毫米的面粉。

    认识的谁谁的妈来了,不认识的还以为是村里来了耍猴的。

    乔中江的大嫂把江秀往里面推了推,“弟妹,你别出来,有嫂子呢,咱不怕。”

    乔中江也有兄弟四个,都是大家口,谁怕谁啊。

    乔张氏的后面还跟着乔树村,好久不见,“出落”的也人模狗样的了,穿着白衬衣外面是黑西服,脚上是黑色皮鞋,钉着驴掌,走路还咔嚓咔嚓的。

    见过的人纷纷夸乔树村,衣裳好看,穿上去也像个人了。

    笑话他的,乔树村一律当嫉妒。

    乔张氏娘俩直奔的灵屋,在二老爷爷的棺木前又是一通鬼哭狼嚎。

    二老爷爷的儿媳妇装模作样的把人扶了起来。

    乔张氏母子又烧了纸钱,上了香。

    乔张氏弹了弹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回头看了看屋里的人,自然也看到了乔安安。

    乔柳青的心情差到极点,今天乔安安一直在她的身边开解,就怕她出啥事。

    乔张氏盯着乔张氏,清了清嗓子。

    乔安安主打一个当她是空气,就是把嗓子清劈叉了,也和她无关。

    乔树村装模作样地磕了三个头,走出去和乔家的女人显摆去了。

    “哟,这人模狗样的不是树村吗?”

    乔树村嘿嘿了两声,“嫂子,好看是吧?花了我好几十块大洋,都是南方货。”

    “嗯,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来耍猴的了。”

    乔树村甩了甩袖子,“我知道你是嫉妒,我身上的这身衣裳,怕是我哥连见都没见过吧?”

    农村人就是差,没见过世面。

    “见过,没见过穿上这么丑的。”

    乔树村都要气死了,“嫂子,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拿你当哑巴。”

    又有人问道:“树村,说了媳妇没?”

    “要那玩意干啥?又不能给我生孩子,还得我挣钱养她。”

    “是人家看不上你吧?你在家的时候可像苍蝇一样,围着女人转,出去咋就变了呢?”

    乔张氏也走了出来,几个人就不说话了,各忙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