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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萧斯年认同她的说法,傅明月悬了好久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她用衣袖擦干眼泪,没用丝帕是因为丝帕已经全部被泪水浸湿,逐渐稳定好情绪,俯身行礼,“多谢王爷,若不是王爷那日及时将我救起,只怕我早已不在人间。能得到王爷的容留和信任,便是明月此生最大的幸运,明月没有其他奢求,只求能自力更生,平安渡过这新的一生。王爷但有用到明月之处,明月自当全力以赴,死不旋踵。”

萧斯年居然笑了,他的笑容就像黎明时刚从地平线一跃而出的红日,瞬间照亮了整个人间,“我萧斯年堂堂七尺男儿,怎会要你一个女儿家为我挡风遮雨,死不旋踵,你以为我是那种纨绔子弟吗?傅明月,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只需站在我身边即可,我自当保护你一生平安。”

说到此处,萧斯年突然对她眨了眨眼,眼底泛起一丝调皮,低声说:“傅明月,今夜柔娘必定会在听松小筑外守着,只怕要委屈你宿在这里。我已打发铭烟和铭风回他们自个屋子,我寝屋外有单独的小间,你可以睡在那里。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你不妨把这个放在枕边。”

说完,萧斯年将一把匕首递了过去。

她接过匕首,顺手拔了出来,只见寒光一闪,果然是把锋利的凶器,她手腕一翻,熟稔地挥舞了几个动作,然后将匕首放好。

“除了骑马,你还会什么?”萧斯年突然问道。

“我当初学的东西很杂,不过多半在这里都没什么用,而且这里女子必修的女红针线我却是一点都不会,这几日正请柔娘教我呢。”

“我看你刚才把玩匕首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像是没有练过。”

“王爷您说这个啊,我当初学的是近身格斗,是我们那里女生用来自卫的一种本事。还有么,我学过击剑,不过不是你们用的宝剑,而是一种西洋剑,剑身极细且柔韧度很高,用剑的方法也不同。还有么,对了,我还学过射击,不过我用的是枪,并非你们所使用的枪,而是一种火器,非常致命,若论使用技巧和方法,与你们的弩机较为相似。”看到萧斯年的笑容,傅明月彻底放下了心,便一五一十将自己所学一样样报来,声音朗朗。

“看来你学过的东西真是不少,听上去的功效着实奇妙,确实和我朝差别甚大。过几日得空了你不妨示范一下你其他的本事,让我也可开开眼界。”萧斯年不再怀疑傅明月的身份,他心中开始有了另外一种想法,在如今无比微妙的局势下,他身边突然出现一位如此离奇的女子,莫不是上天有意为之。

“王爷是要考校我的本事吗?”傅明月歪着头问,“只可惜我现在这副身子骨太弱,若能给我时间进行一段时间的恢复性训练,恐怕能表现得好一些。”

“这有何难,王府有专门的练武场,只要你身子吃得消,那里各种兵器随便你挑来用,只别伤到自己就好。”

“明月在此谢过王爷厚爱。”傅明月这些日子一直压抑自己的真性情,此刻,搬去了心头大石,顿时让她浑身轻松,她骨子里的八卦和无厘头便开始蠢蠢欲动。她突然想到此刻躺在柜子里那抦翡翠如意,想到摄政王妃变着法子让自己成为萧斯年的贴身婢女,还有柔娘每次看到她时脸上那种意味深长的微笑,她忍不住开口。

“王爷,在我的认知里,你们这个时代的男子应是行了冠礼就要成亲的,当然没钱的除外。您是当朝赵王,自然是不缺钱的,看您也不像是弱冠少年,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娶一位王妃进门呢?这不科学呀。也难怪您母妃和您身边人都在替您着急。除非……”

说到这里,傅明月声音低了下去。

“除非什么?”萧斯年好整以暇望着傅明月,他好奇这位所谓来自未来的姑娘会对他说出些什么新鲜的话来。

“除非您心里喜欢的不是女子。”傅明月一脸认真。

“喔,连这也被你看出来了?”萧斯年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故意这么说。

“王爷,您真的喜欢男生啊?不会吧,您条件这么好,却不喜欢女生,那该是多少女生的憾事啊,她们若是知道实情,只怕是要哭死了。”也许因为对方愿意相信她来自未来之身份的原因,傅明月一时间忘却了彼此间文化身份地位的差距,她的思维完全跳回现代人的方式。

“男生?女生?这是你们那个时代称呼男子和女子的方式吗?听上去真是幼稚可笑。”萧斯年见傅明月对他刚才那句玩笑当了真,脸色变得不太自然,“好吧,既然你愿将自己的身世诚实以告,投桃报李,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个事实,那就是我并非对男子有兴趣,我只是对别人安排给我的女子没有兴趣,就这么简单。”

“哦,我明白了。”傅明月恍然大悟,“原来您不是同志,您是反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您追求的是自由恋爱,两情相悦,厉害厉害,您的思想可真是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