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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遇到妖兽之前,他们在歇脚的客栈中遇到清一宗弟子,因当时她在屋内,便没拦住元玺。

    她也是闹大了才从屋里出来,知道事情的始末。

    据当时的店家老板说,小玺本在柜台付账,突来一女子摔倒在面前,当小玺出于教养去扶时,那女子反污蔑说被调戏。

    接着清一宗的弟子就跳出来要教训元玺,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事,再联想到两派之间的关系,很容易就能猜到是对方下套故意找茬,元玺气不过就跟他们打了起来。

    小玺虽说年纪尚小,但勤奋刻苦,也算得了她真传,对付那些人是绰绰有余。

    那些弟子也是被打得挺惨,走之前还叫嚷着等着瞧。

    因为事情对于青玉皖来说过去许久,刚才并未想到,现在想到了就不禁担心起来。

    可能是重生的副作用,上一世她醒得要比现在早,所以接见肖笙冻的事情自然落在她头上,肖笙冻要惩戒元玺的事也就被她偏袒下来没出什么事。

    可现在……小玺修为确实不低,那也是对于同龄人,若对上肖笙冻这种长一辈的肯定是讨不了好果子吃的。

    青玉皖赶到前厅,在屋外瞧见几个穿清一绿色校服的陌生弟子,紧接又听见肖笙冻的训斥声:“玉皖也是过于宽容,管教不严导致养出来你这种人,简直败坏门风,今本宗主就替你师尊好好地教训你!”

    她蹙眉,快步迈到门口,恰好看见肖笙冻扬起鞭子抽向少年。

    肖笙冻手中鞭子,在修仙界颇负盛名,乃七百年黑巴蛇的蛇筋所制,威力极强,一鞭下去非得皮开肉绽不可!

    青玉皖抽出发上银簪,三千青丝如瀑泻下,银色影子直接撞上蛇鞭。

    方向霎时扭转,蛇鞭软趴趴地落在一旁地上。

    肖笙冻怒气冲冲地扭头,正要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但见到门口女人的面目后连忙挂起笑,还很重视细节地整理了自己的衣襟。

    他长得不错,第一眼给人的印象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如若人品好点,青玉皖想自己还是很乐意与他交好。

    肖笙冻走了过来,温和又熟稔:“玉皖,你什么时候醒来的?现身体还有何不适?我给你带了许多补品。”

    “本门主与肖宗主一非亲二非故,不劳肖宗主费心挂念。”青玉皖踏进厅中,一双凤眸冰冷地直视肖笙冻,“还有,不向本座禀告就擅自惩戒门中弟子,肖宗主这未免太失礼了。”

    “玉……”肖笙冻还想叫玉皖,但瞥见对方皱起的秀眉还是止住了,“青…门主,并非是我失礼,只是你这徒弟太顽劣,调戏良家妇女且不说,还打伤本宗数名弟子,若不加以处罚,实在是让本宗门弟子寒心。”

    青玉皖看向一旁少年。

    眼前少年高束马尾,紫色发带点缀发间与紫衣相衬,本该扬着灿烂笑脸的他,此时半低头,委屈又可怜地看着她。

    青玉皖感到烦。

    被肖笙冻烦的。

    然她不能表现出来,非但不能表现出来,还要维持该有的客套,道:“肖宗主说的极是,不过元玺乃本门主座下弟子,于情于理也该由本门主这个做师尊的来处置。”

    “那青门主打算如何处置?”

    青玉皖道:“肖宗主看罚他去藏书阁抄《道德经》五十遍如何?”

    肖笙冻:“……”

    他那些受伤的弟子,说实话,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抄经,这算什么处罚?

    而且才只抄五十遍?!

    肖笙冻自然是不同意的,但青玉皖抚额作头痛状,道:“肖宗主,本门主头有些昏,可能不便与肖宗主畅谈了,不如肖宗主隔日拜访,至于元玺处罚之事,请肖宗主放心,本门主会亲自监督他完成。”

    话都说这个份上了,肖笙冻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拉着一个病人说,不行,你处罚太轻了,你应该怎样怎样做啥的。

    他想吞噬穹极门是真,可面子名声还是不能失的。

    不过就这么离开,他气打不过来,又道:“既然青宗主都如此开口了,那在下也不叨扰,只是这次来得不巧,没见到在下那外甥女,麻烦青宗主代在下向如雨问声好。”

    青玉皖眸色骤沉。

    肖笙冻的外甥女是她的二弟子星如雨,原是清一宗的少宗主,在上一任宗主死后,肖笙冻设计逼走了她,自己坐上了宗主之位。

    如愿见到对方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肖笙冻心情极好,笑着正要离开,脚下却一滑,对着门槛,迎面摔了个狗啃屎。

    那门槛有五寸之高,这一摔不得不说真惨。

    一旁的元夕忍不住噗嗤笑了。

    “是你?!”肖笙冻捂着鼻子爬起来,手指间有血溢出,恶狠狠地瞪向元玺。

    面对肖笙冻的指责,青玉皖道:“肖宗主,小玺离你尚有十步之远。”

    元玺应道:“对啊,肖宗主,我知道我被处罚了你很开心,但也不能因此走路摔倒就怪在我身上啊!”

    “肖宗主,是否需要药堂长老来帮你看看?”

    一师一徒一唱一和,肖笙冻脸面愤青,碍于没有理由发火,怒气丢下一句不用拂袖而去。

    人走远后,元玺才凑近青玉皖,关切地询问:“师尊你刚才动用灵力没事吧?”

    青玉皖摇头,又道:“小玺,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别自己一人来。”

    元玺眉眼一弯,道:“害,就算师尊不来我也不会让肖笙冻对我怎么着的。”

    “小玺。”青玉皖认真地看着他,“你那些把戏对于肖笙冻来说,看穿只是一时半会的事。”

    若不是因为她在场,肖笙冻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哦,知道啦,师尊。”元玺说得很敷衍。

    青玉皖也看出他口不对心,心里无奈,道:“好了,既然知道了就去藏书阁领罚吧。”

    “啊……?”元玺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师尊,肖笙冻人都走了,不必去领罚吧?况且,我现在还有伤。”

    “你那些伤并不影响处罚。”青玉皖一脸没商量的表情,“言出必行,况且罚你是应当的,你确实打伤了清一宗的弟子,行为过了,按照门规,我罚的并无有过。”

    元玺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可是一本《道德经》两掌之宽,五十遍我要抄上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