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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容有女容月,幼习礼训,明善蕙兰,婉顺腾芳,特赐于顺王齐煜为妃,岁末成婚,钦此!”

    容月跪在地上,莹白的小脸上毫无笑意,像枝头的寒梅,孤傲冷冽,明艳无双。

    明黄的圣旨递到眼前,可她半晌没有动弹,直到宣旨官略不耐烦地催促。

    “容姑娘,接旨吧!”

    “谢主隆恩!”

    送走宣旨官一行人,容月随手把圣旨搁在桌上,完全没有供奉起来的意思,转身就见婢女朝儿苦着脸,正抹着眼泪。

    容月无奈瞪她:“哭什么?天家赐婚乃是大喜事,莫叫人看了笑话去。”

    “可是小姐,顺王不受宠爱,无权无势,无才无德,委实不是个好夫婿的人选,”朝儿说着,哭得更狠了:“他们就是欺负容家落败,欺负您没有依靠……要不如,咱们逃婚吧?”

    容月弯眉想笑,可一阵寒风从外拂来,勾得喉间一阵腥甜,她抽出手绢捂着嘴,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朝儿再不敢抱怨,急急斟茶递药,好一番伺候。

    饶是如此,等容月勉强平静下来,粉色的手绢已被斑斑血迹染成鲜红色。她摊开手,任手绢落入身前燃着的火盆里:“他平庸无能,我病入膏肓,恰是天造地设,谁都占不到便宜。”

    朝儿张了张嘴,想继续说些什么,却也不愿惹她更加难过,于是收拾好东西,转身出去了。

    容月实在是疲乏,便想进内间休息会儿,却被立在窗边的人影吓了一跳。

    那人穿着一袭墨黑的衣袍,清隽的侧脸线条分明,一双上挑的眼眸里暗流汹涌,嘴角却扬着一抹狠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