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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总是给人深沉与阴森的感觉。尽管满院的火把几乎照亮了半个夜空,游子意仍然感觉自己已经钻进了一个没有尽头的巷子,而且越陷越深。

    云崖岭之下的世界如此复杂,一切都来得蹊跷……

    和白衣人背靠着背,游子意仔细地观察着敌人的阵势。院子的四个角落各站了一个手持长笛的青衣女子,四面八方则是站满了手持火把的黑衣蒙面人,蒙面人身后还有数不清的弓箭手。然而这些都不重要,圈内的这些人才真的让游子意为难。

    “嘿嘿~~~”一个跛着脚的白须老头两眼放光地盯着他们,一边抹着口水,一边欢喜地嚷嚷,“好孩子好孩子!都是我的好孩子!看看看看,那手,那腿,那筋骨体型……哟,都是宝贝啊!哈哈哈……”这老的样子,如果不是前面的老太婆拦着,估计他会冲上来,好好摸摸游子意三人。

    “老头子这可不能做你的药人!你清醒点!”老太婆拧着那白须老头的耳朵,气呼呼地教训着。

    “是啊!就算能也是我先看上的!”明明是稚嫩的童声,却盛满了阴寒与威胁。这声音游子意再熟悉不过,不错,正是鬼娃娃。

    “你!”

    “不要忘了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一个肥壮的中年人扭着臃肿的身子挤到两者之间。“如果拿下这个女娃,我们不仅不必东躲西藏了,还可以称霸天下!”激动地抖动着两个腮帮子,肥胖子的提醒鼓动了圈内的十几个怪人。不用问,定是些遭万人唾骂的邪门歪道。

    “说得好!”如莺啼般清脆的娇喝从半空中传来。紧接着一抹绯红如天外飞仙般,轻轻落于众怪之前。同时落地的还有其身后的一抹黑色,毫无动作和表情,就像影子般跟随在侧。双手交于背后,绯衣女子转过了脸。妩媚却又清丽,这两种截然不同,也绝不可能出现在同一张脸上的美,就这么闪耀在了明亮的火光下。

    “今天只要给我拿下练晴和游子意。你们的契约即时生效!”

    “是!少主!”刚刚还七零八落的怪人们,就被这么句话轻易地调动,齐声声地俯首应喝。是那个“契约”诱人,还是这个女人有手段?

    “怎么?你难道还真反了?”见那女子笑意盈盈地望向身边,游子意才明白这是在问身边的白衣人。反了,难道?来不及多想,右手肘猛撞白衣人后心,同时俯身右腿横扫,游子意着急想抢回昏迷的练晴。可惜,白衣人似乎对怀中之人珍重至极,实实挨了游子意一掌,却仍是搂紧不放。闪过一丝讶异,游子意犹豫这要不要继续。

    “呵呵……呵呵……哈哈哈!!!!”起先只是笑,最后变成了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白衣人才停了下来。没有理会虎视眈眈的游子意,没有理会已成鲜红的面纱,白衣人冷笑着回视绯衣女子。“反?不是早就反了么?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他的一条狗而已!”

    “你!”绯衣女子绝美的笑脸霎那冻结,颤抖的嘴唇泄露了她的情绪,“是,我是狗!你却连狗都不如!”指着白衣人怀中的练晴,“你以为你心爱的女人为何会有如此下场?不要忘了,你也是始作俑者!”

    “……”咬牙切齿的话语,彻底击溃了白衣人的底线。手臂下意识地狠狠搂紧练晴,宽肩微颤,白衣人冷不丁地倒退数步。

    “怎么?答不上来了?”算是出了口恶气,绯衣女子微微缓和了脸色,“等什么?拿下!!!”

    众怪已是等候多时,只等一声令下,便一跃而起。

    “谁敢!”白衣人双目赤红,“谁敢动我一下试试?”

    “少主,你这不是为难我们么?”刚才的肥胖子向白衣人抱怨。

    少主?他也是少主?他到底是谁?是敌是友?不敢大意,游子意只好盯牢他怀中的晴儿。或许这个白衣人才是他们脱身的关键。刚才那一掌,足见对晴儿的情谊。

    只是,为什么心里不是滋味。愤愤地咬破了嘴唇,游子意再次厌恶自己的多情。

    “等什么?这是主上的命令,不要命了!”绯衣女子卸下那一脸的妩媚,阴毒地威胁。女人,的确是最恶毒的动物。“只要不伤了他的命就可以,你们堂堂血手堂连这些事都办不到?”

    “呸!要不是有人耍阴招,我鬼娃娃早拿下这女娃了!你们都在旁站着别动,看我怎么收拾她!”鬼娃娃早已按捺不住,一个闪身便跃到白衣人近前。白衣人岂是好相与的?一手搂住练晴,一手握住长剑便与鬼娃娃斗将开来。游子意理所当然地站在白衣人的一边,舞动手中的断木,一套令人目眩神离的剑法就使将开来。

    “呵!”鬼娃娃眼中绽放着兴奋,手下却是不停,“没发现你这娃娃功夫藏得如此之深啊!真是套好剑法,不知师承何处,可惜有些力不从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