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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几个弟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白苏歪着头趴在桌上……当宫阙过来时看到的正是这幅场景。

    半个时辰前,吟渊来报说几个弟子在大厨房喝酒,本想让其直接去处理,谁知吟渊说醉得人事不省的还有小夫人……

    宫阙揉了揉太阳穴,这白家姑娘真是,“惊喜”不断。

    吟渊和厨房管事站在一旁不敢看宫阙的表情。

    从地上的“尸体”跨过去,宫阙捡起地上早已空了的酒坛子,正是他酿的“百日醉”。几个人喝了一坛,没个一天一夜怕是醒不了。

    刚想叫吟渊把白苏送回去,又觉得不妥。也罢,宫阙放下酒坛,将白苏抱了起来。

    喝醉酒的人很沉,这实在是很难为他这个三百多岁的老人家,好在这姑娘个子娇小倒是不重。

    白苏娇嗔一声伸手搂住了宫阙的脖子,红扑扑的脸蛋在他胸膛上蹭来蹭去……她身上的香气和着酒香直冲鼻腔,宫阙定了定神抬腿往外走。

    “今日之事不得外传,把这几个抬到思过堂去。”

    “是。”

    刚到卯时,天还没亮,山中寂静无比,宫阙抱着白苏走在山路上,身后是片片灯光和点点星辰。

    睡了一天,半晚时分白苏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她这是在哪啊?

    “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见白苏醒了,冷画屏把醒酒汤端过去,“赶紧把醒酒汤喝了。”

    喝酒?对哦,她跟小五他们喝酒来着,怎么在这啊,白苏环顾了一周,这是冷画屏的房间。

    “我怎么在这啊?”白苏爬起来,接过醒酒汤咕噜噜喝了两口。

    “还说呢,跑到大厨房去喝酒,那可是我师叔亲自酿的百日醉,普通人喝了非醉个三天三夜不可,你可真厉害。”

    怪不得后劲这么足,这酒着实厉害,白苏揉了揉脸又问:“我怎么在你这啊?”

    “我师叔抱你回来的!”

    “你说谁?”

    “我师叔!今日晨间天还没亮呢,我师叔把你送我这来了。”

    冷画屏暧昧地朝前凑了凑:“当时啊,你死死搂住我师叔的脖子,扒都扒不下来!叫你又叫不醒,我师叔天快亮才走。”

    “打住!”白苏拍了拍脑门,她真想找块豆腐撞死,“小五他们呢?”

    “不用问,肯定在思过堂受罚呢。”

    “思过堂在哪?我去看看。”说起来,酒是她要喝的,却连累别人受罚,白苏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冷画屏一把按住了她:“你就别管了,明月台弟子醉酒可是大忌,你去了也没用。”

    “你师叔会如何惩罚?”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一顿戒鞭,也可能是百八十个板子。”

    “这么严重?”

    冷画屏点点头:“我已经派人去叫怀恩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白苏回到涟波小筑,心里越想越觉得愧疚,此事因她而起她不能袖手旁观,她决定去找宫阙说说情。

    有求于人总不能空着手去,白苏连夜做了些糕点,有玫瑰花饼、桂花栗子糕、千层芝麻酥,并用食盒仔仔细细装好才回屋睡下。

    翌日,白苏一早就出了门。

    说起来她还没见过宫阙,她这个未婚妻也只是名义上的,人家凭什么听她的呢,更何况这事本来就是她理亏在先。

    白苏在风荷苑外徘徊了半晌,想着一会该怎么说,这时院门开了,吟渊走出来向她行礼:“小夫人,长安君正在等您。”

    “等我?”白苏很惊讶,他知道她要来?

    “小夫人请。”

    本打算不必见面,大家相安无事地过完这半年,却没想自己会主动来找他。

    院子里没有多余的景物,只有一池子荷花,盛开满院清香。走在池塘的回廊上,不知为何白苏竟有点紧张。

    “小夫人请稍待,弟子进去通传一声。”

    “好。”

    白苏看了看四周,这房子建在水上,被满池子的荷花包围着,着实巧妙。

    吟渊开门出来:“小夫人请进。”

    白苏走进去,屋里陈设很简单,干净又雅致,窗前的幕帘卷起,刚好框出一片粉荷。

    宫阙坐在帘子后面,从缝隙里隐约可以看见她湖蓝色的裙摆。

    “姑娘上山多日,本应一早前去探望,奈何事务缠身一直不得空,今日却让姑娘前来,实在是惭愧。”

    白苏嘴角一抽,你躲在帘子后面是什么意思?就算不想见我也不必如此吧?

    转念一想,她今天是来求情的,算了,暂且忍一忍,不过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长安君言重,明月台诸事繁忙,今次倒是我扰了长安君清净。”客套话谁不会说啊!

    “听屏儿说昨日是长安君将我送去回去的,白苏今日特来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