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一百三十四章清官难断家务事

    放寒假了,沈伟打算回家看看,给老的沽几斤酒给家里把点儿零用钱,过年了不是?然后回学校。他有新的打算,他并不气馁,家里也着实呆不住,虽然家里人对他的态度比以前好多了,几乎像对待贵客一样。

    天气阴沉,朔风呼呼,在大树、田野间刮过。天地间一片混沌,收割过后的庄稼地,了无生趣。有小雪耐心的飘着。沈伟在房前屋后转悠着,这里有他童年的足迹和梦想……

    自从责任制后,方头邻里扯皮闹事的,多得很,沈伟很担心老实的哥哥沈友会遭人欺负。回家一问,果然如此。沈岳一家对沈友一家的伤害有增无减,变本加厉。不仅近便点的肥沃点的田土都划给了沈岳家,他们还明里暗里砍沈友自留山上的树,从沟边坎边路边也多方蚕食沈友的责任@无@@田,在田界边栽竹,那竹发展得快,不要多久,茁壮的新笋就会爆发在沈友的责任田里。

    沈友前不久宰了一只羊,吃饭时忘记把肉收拾好,让沈岳家一股脑儿扛了……

    N县的表姐听了这些情况,对沈友夫妇说,你们不能太懦弱了,只管跟他们闹就是,万一不行,有我和沈伟兜着!

    沈友向来胆小怕事,听了表姐这话,也就豁出去了,与他们拼,因为沈友不敢上前,结果,被打成重伤。这是阴历冬月份的事。沈友怕沈伟不理,也就没有去找他。

    沈伟回家看见了地。嫂子的伤还未痊愈,头上缠满了绷带,怪吓人的。他现在才明白是回事,心里很不好受。

    沈友哭着对沈伟说沈伟呀,我晓得,你瞧不起我和这个窝窝囊囊、不成半器的家,你也讨厌你嫂子。但你不应该忘记了,我们是一个奶包吊大的……呜呜!我小时候背你。背不起,栽倒在地,头戳在桃树桩上,血朝天喷……呜呜!至今还有这么长一个瘤,你看嘛,这里。”沈友哭着手指前额的一个瘤疤。沈伟不要看得,他晓得的。听过多少遍了。

    “你嫂子被人打成那样,你哥又是个没有用地人,在这个地方竖不起来眉毛,伸不直腰杆儿……你是走在前面的人,你吃公家饭,比我们管用,你要伸冤呀……沈伟,呜呜!你嫂子虽说与我一样。没有出息,但他生是沈家地人,死是沈家的鬼,你的侄女儿是她养的呀……我……呜呜!”

    沈友像小孩样哭得抽肠噎气。沈伟想起的身世,想起沈岳家的欺辱,想起不幸的命运。也哭了了,好伤心。俩哭声相和,屋里顿时便被愁云惨雾所笼罩……

    父亲没有表情地说你们弟兄也不要哭了,哦,要过年了,忍了吧?无不少字”

    “不能忍,都忍了多少年了?越忍越见鬼!”沈伟态度很坚决。

    嫂子也从床上坐起来说男子汉,嚎过啥?我看,过年了再说!”

    沈伟看了看沈友,摇摇头。

    沈伟从来不愿到沈岳家去。他打心眼儿里不愿看见他们家里的人。有人说他是怕。他心里骂怕个毬!”他对沈友说我一下,说得好就说。说不好,就与他们大闹一场,不要怕!”他,与不懂道理的人讲道理,那是蠢人的做法,沈友力气还是有的,要的是胆量。

    沈友咬牙点头,脸色好怕人。老父亲连连摇头,唉声叹气,腿在战栗,说不出话来了。

    沈伟带着到敌占区谈判的心情,向沈岳家那雕梁画栋的屋里走去,拳头攥得紧紧地。

    沈岳一家对沈伟很亲热,他一讲话,他们就劝止,说先吃点儿饭,喝点儿酒,再说。大鱼大肉,沈伟难以下咽,但却喝多了点儿。

    这时候,徐氏就恶人先告状,诉说起沈友与的不是来。是他们两口子无一点子用,好田、好山都让别人搂去了;却又听别人唆使与我们争田争山;为一些小事茶碗不找饭碗里找;你嫂子先动的手……

    沈伟耐着性子听着,脸上一点表情没有。对他们的殷勤款待,他不感激,只是火气小些了。听着徐氏偏激的话,沈伟也不反驳,慢慢镇静下来,理智的考虑着该怎样表达地意见。他本不是粗鲁的人,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他是不愿意与别人翻脸的。

    等他们你一篇我一篇诉说完了,他才控制住汹涌的感情,沉稳而坚决的说我性子不好,都晓得的,但我这次并不想闹事。躺在床上的人伤得不轻,都是看得见的。是是非非,我心中有数!我觉得,欺负老实人并不是角色!我不得在家里呆,照顾不到,只希望今后再不要出事。这次的汤药钱,我出了。都是些小事,能忍就忍忍吧,闹翻了,对谁也没有好处。不管人是强还是人弱,忍耐总是有限度地呀,气性还是有地,兔急还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