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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章亲人、

    的心愿

    表姐从N县来了一封信。父亲一定要沈伟念念,沈伟不愿违背父亲的意愿,只得念了。

    “沈伟表弟:

    首先代我向姑父及你quan家问好!

    年根岁逼,祝你quan家新春愉快!听人说,你回家了,我才写这封信,不知你收不收得到?

    来信无别。

    你知不,你已经是近三十岁的人了,人有几个三十岁呢?你不会不懂吧!祖祖辈辈都这样了,沈伟表弟,你意欲何为呢?我们的确搞不懂!

    我似乎了解你,又不尽了解你。自从姑妈去世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我很遗憾。我要对你说,你是在中国,不是在西方社会,任你去闯荡、去冒险!也许你受古书的影响太深了,以为一举成名,一切都会有的,@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在这古老的国度,关隘重重,想要脱颖而出,谈何容易?你的想法做法,不大现实吧,太书生意气了吧。言重了!

    生活是复杂的,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比如说,大家都不,你会伤害章姑娘,也不那姓袁的姑娘会甩了你。但事实就是这样了!我想,你个人问题上的失败,归根到底,是由于你过于理智和敏感。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生活也是多姿多彩的,生动有趣的,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暗淡!

    大而言之,你这个人大概是太理性化了。而又优柔寡断,所以才有那么多地不如意,才有了那么多的波折。

    常言说得好天高不为高,人心第一高!”我劝你在向生活索取时,不能不知餍足!老辈人说,人要知足,知足者常乐!目前。你工资已经不低了,有了专科文凭。堂堂重点中学教师,我不,你还要,你还要呢?

    天高地阔,哪里是尽头呢?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年忧,何苦呢。何苦呢!

    话说,即使念已入泉下的姑妈和一生劳累的姑父,你也应该解决个人问题了。告慰生者与死者!养儿容易望孙难呢……

    我流泪了……上次在Z镇是我不好。我听说了,我不该去吧?无不少字你让我别去,我不该坚持要去的。可是事情已经那样了,原谅我吧,表弟!

    ,我常常听见姑父姑妈念叨:男不单身。女不独坐。不怕中年早死,只要死后有人。我只比你大三岁,我的孩子已经在接受启蒙教育了,欢蹦乱跳的,才招惹人呢!我不你就不想天伦之乐?你就不想**女爱……只要你是一个正常地人!

    我不明白,你在大部分事情上。勇毅而果决,讲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滔滔不绝,哪个说得过你?为事情临到头上地时候,却显得颟顸了呢?畏葸不前了呢?

    闲话少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春节过后,一定来我们这里玩几天,记着尽量来!有些话。有些事。当面了好说些。

    我要告诉你,你表姐夫也很关心你的事。他本来是一个不愿意帮别人办事情的人,我们还是可以帮你活动一下。实话告诉你,有一定的空间可以操作。我们,你在M县一中生活得也并不愉快。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切切!

    再祝:姑父身体健康!全家万事如意!表弟心想事成!

    表姐匆匆

    岁末”

    父亲听完,连连点头,兴奋的说是地呀,是的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呢,男儿无妇不成家。年纪不小了,我像你这年纪……”

    沈友也说是要着急了,快半个甲子了哩。

    见父亲那慈祥而热切向往的目光,沈伟想起了孟郊的《游子吟》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他此时的感情是复杂而沉重的。心里默默念着:原谅我吧,父亲!选择的是事业,事业……

    表姐的话,句句动情在理,挑不出一丁点儿问题!她不失为才女!但她地确不了解具体情况呀。有奇怪的呢?也许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埋下情种,种下情根,只是这种这根,或许能给人带来欢乐与幸福,但同样也能给人带来痛苦与悲伤。

    不堪回首哟!他用玩世不恭的态度,亵渎了章雪纯洁的感情,他对不起章雪,再找的女,赶不上她或超过了她——多半赶不上她,章雪会想呢?又能甘心吗?

    对莉莉也是不负责任地呢,结果虽然很惨,也在情理之中,不能全怪人家。莉莉最后彻底伤害了他,如果再找的女比不过她——很可能比不上她,能甘心吗?

    他曾向莉莉吹嘘过,没有考虑过有人会抛弃他,依据是长期以来异性对他的青眼有加,她恰恰就这样做了,不是使打了的耳光么?能甘心吗?

    有人看见,周乐又在跟一个不知从地方突然冒出来的时髦女郎逛马路,据说还是刚刚从医专毕业的呢。能甘心吗?还有程仝、王歇的佳偶……人们往往不了解有几斤几两,只有通过比较,或者从别人的言谈举止中得知。

    啊,爱情!

    莉莉讲得出“齐人攫金”的典故,甚至连“痒序”、“进学”这样生涩的词也懂,喜欢读书,能说会道,这不是有了所谓地共同语言么?他们不是也还互相倾慕过吗?到头来,还不是风吹云散,音信杳然!

    章雪和莉莉,脸上时常都露出如花地笑容。出入于姑娘群中,面貌、身材、气质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又都聪明伶俐,悟性极强,并伴有有几分狡黠调皮,那本来是所欣赏地哟!然而,可爱地都没能爱成!那么,还可以去奢谈爱情吗?或者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再无爱可言了吧!

    啊!爱情,你姓?

    是的,他无法忘记这两个人儿,至少现在忘不了!

    莉莉的近况,他的不多,他所在的那个商业局,他从未光顾过。听别人说。她对他还有些留恋的,他却早已死了这份心思。想起来好笑。他曾想,如果莉莉时候给他来一封长信,他将怎样用折中地办法回复她,不必要伤了和气!

    他还常常想,现在是改革的时代,特别是经济战线,莉莉地合同工做得长远吗?如果有朝一日她被辞退了。她将办呢?那个小郝还愿意与她继续谈下去吗?小郝不会嫌弃她吧?无不少字这样一想,他就在心中为莉莉祈祷;祈祷过后,又骂无聊,瞎操心;而后,又祈祷,又骂……

    他想章雪的。简直太多了。那是一个聪明、善良而又多情的女娃娃。他反复考虑过与她恢复关系的可能性。她该不会明确拒绝吧,而他又没有那种穷追不舍的精神……他常常痛恨的不坚决,让好多机会从指尖偷偷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