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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帆趴在床上,阿宁拿着金创药给她的背部上药,千帜在另一间帐蓬由南池给她上药。阿宁看着血肉模糊的背部,眼泪流个不停,怕泪水滴到背上抬起袖子就是一顿猛搓。

    阿宁抽泣道:“小姐,你干嘛跟自己过不去,非得打这么狠,还打三十下,你真当自己是铁做的?”

    千帆安慰道:“阿宁,没事,我承受得起,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做就不去做的,有些伤是必须要受的。”

    阿宁心痛道:“小姐,你受苦了,要不是将军夫人不在,你又何苦这样,没人护的孩子命如草芥,更何况你还要想着千机府想着千家军,甚至还有将军夫人的死因,阿宁真的很心痛。不过阿宁也很高兴当初小姐把我捡回来,不然的话,我可能早就死在哪个旮瘩里了。”

    “又说浑话了,真要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没有你我那五年真不知怎么过来?”

    “所以小姐要好好保重自己,我还等着你谢我呢,要是你再不好好爱惜自己,你看我生气不?”

    “好好好,我怕你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边聊边上完了药又穿上了衣服,刚好做完这一切,帐门外响起了南宫澂焦急的声音:“好了没有?我要进来了?”他从校场上把她抱进主帐,还没仔细瞧便立马出去让阿宁上药了,想着她早点上药也能少受点痛,一直在帐外守着,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心里乱成一团这才焦急地出声。

    听到南宫澂的声音,阿宁猛地在自己头上一敲,瞧自己一个劲地拉着小姐胡扯,没想起来外面还有一个更担心小姐的人,忙不迭地说道:“好了好了,三皇子可以进来了。”

    南宫澂大步跨了进来,阿宁便退了出去。他看着趴在床上的人,心尖儿刺痛了一下,轻轻地坐下,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知如何说,到底是自己无能。

    千帆侧过身去,将背部朝里,不让他触景生情。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刑确实有点残忍,出声安慰道:“南宫澂,你不用自责,真的,不是你的错,我没事。”

    南宫澂叹了一口气,道:“唉,这张床好像跟我们有仇一样,我才刚刚起来,你又躺下去了。”

    “或许是它舍不得我们吧。”千帆自嘲道。

    “还疼吗?其实你不必如此急切。”

    “疼是还有一点,不过这点疼受得值,如今兵符已在我手,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是我所预期的。”

    “可是你这样不顾一切真的让我很不放心。”

    “南宫澂,我知道你的担心,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出身就注定我不会像一般的高门小姐那么平顺,再加上父母的死时刻提醒着我,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只要有机会我会不顾一切去达到我的目的。”

    “千将军对我恩重如山,他的死也是我的心病,你可以相信我,如果他的死真的有内情,我也会不顾一切地为他找出凶手。”

    “我很相信你,但这件事我不会假手他人。南宫澂,我知道你受的苦不比我少,如果我是那种柔弱的女子,又凭什么站在你的身边?”

    她说得没错,他们都是苦命之人,这点痛换来想要的军心真的很值得,她从来不是容易被打趴下的人。

    “千帆,累了吧,睡会儿吧,自从来到这里没睡一个好觉,现在我醒了,你先好好睡一觉,这里还有我。”

    “好,等下记得叫我。”她真的也困了,这么久以来时刻警醒着,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要琢磨良久,终于可以放心地睡一觉了。

    没多久千帆就沉沉睡去,南宫澂给她掖了掖被角,深情地看着睡梦中的人,陷入了沉思。还记得他们刚认识时,他与她说话经常是一副风流口吻,她也防备着他,后来知道是她后,便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再后来他的坦白换来她的许诺,走到现在不知经过多少风雨了。以后不知还会有什么困难等着他们,他只愿所有的困难能够绕过她,让他替她把一切都摆平。

    宁吾炜带着士兵好挪歹挪总算是把堵了的道路给清理出来,这一趟运粮可真够闹心的,偏偏赶上了这鬼天气,他倒是不在乎未能及时赶到会被踢屁股,他担心的是将士们没有粮食不能作战而影响大局。

    粮道一通,宁吾炜马上安排士兵整装出发,刚行一小段路便看到前面有宁军的士兵骑马过来。

    那人一见到宁吾炜立刻下马,行礼道:“殿下,将军叫小的来通报,殿下只管平稳地将粮食运到军营,不用过于急切而出现纰漏,军营里缺粮一事已有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