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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寂深夜,皎皎清辉,耿耿银河,灿灿星光,冬日的夜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满天的星光因为银霜的洗涤反而更加的清冷。

    黛瓦上留下层层霜花,朔风拂过,万叶千声簌簌,远处几声犬吠更显寂静,更夫打响了三更天的更鼓,所有人都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一间四面都是铜墙铁壁的房间里漆黑一团,唯有其中一面高墙上一扇纵横皆是一尺二的小窗口透进来一点微弱星光,这抹光刚好照在房间中间被绑在柱子上的女子身上。仔细一看,这名女子脸色苍白,嘴唇煞白,眼睛闭着,脑袋向下低垂着,她的双手被打开绑在柱子上呈现一个十字架状,双脚用铁链锁着,看起来着实可怜。

    不知是星光温暖了她还是恶梦惊扰了她,这名女子摇着头大叫一声“阿宁”后睁开了满是惊恐的眼,没错,这名女子就是千帆。

    千帆挣扎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被绑着,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光线很是暗淡,除了自己周围能看清楚之外其他地方很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处房间很大。

    她的正前面有一张掉了漆显得坑坑洼洼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副暗红色的茶盏,桌子下还有几把椅子,她一直携带的浅蓝色荷包和那把母亲留给她的短刀此刻正躺在那张桌子上,看来是有人防备着她才把它们取下来放在桌子上的。千帆很是疑惑,她不是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没死,如果有人救了她又为何把她绑起来,此人到底是敌是友?

    她记得平叔和阿宁死后,苏杲把她也杀了,她死之后段容骥必定是回军营,苏杲目的达成回去后肯定想着怎么去攻打丞国,到底是谁又出现在风恶崖上将她带走现在又把她绑在这里,那阿宁和平叔呢?是不是也没死?

    思及此千帆小声地叫了一声平叔和阿宁,见没有反应,不甘心的她又反复叫了好几声还是没有任何回应,苦笑一声,她亲眼看着他们死了又怎么会有生还的机会呢?想了很久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不想,看看能否脱身?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绑得很是严实,凝声静气地听了一会,听到外面有呼吸声,看来还有人看守着她,到底是谁把她看得如此紧?

    既然走不掉不如静待时机,也好看看是谁在故弄玄虚?千帆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更不知此时是何时辰,只听得没过多久后外面响起了鸡鸣声,随后小窗口的月光慢慢隐下去了,接着外面响起了嘈杂声……

    “哐当”一声,门从外面打开了,一抹晨光从外斜刺进来,晃得千帆闭着眼侧过了头,开门的人一见到此情况,惊讶地说道:“她醒了,快,快去通知主人!”随后又是“哐”地一声关上了门,留下千帆在那深思。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千帆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随后就是开锁的声音,当大门被打开的那瞬间,千帆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她真的是如坠冰窖,她本来期待的一线生机在那一瞬间逃得无影无踪,因为走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她此生誓死要杀的两个人——苏杲和原野。

    苏杲阴着脸走了进来,坐在正对千帆的那张桌子旁,原野站在他的身后,旁边还有几个丫环和小厮,战战兢兢的大气也不敢出。

    苏杲轻蔑地看了一眼千帆,嘲讽道:“千家的人还真是命大,居然被你挺过来了。”

    千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都还没死,我怎么敢死呢?”

    苏杲冷笑一声,不屑道:“无知小儿狂妄自大,现在落在我的手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杀我,难道只靠嘴上几句狂傲的话吗?”

    “哼,想死也不用急,不如说说你假意杀我,却把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有何居心?这里到底是哪里?”

    苏杲将手打开作出一副悠闲的样子,说道:“不如你猜猜,你不是聪明吗?那你来猜猜你为什么没死,又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千帆很是反感他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冷嗤一声,道:“我为什么没死,那是因为我的命对你来说还有用处,所以你才没有杀我,恐怕你的野心远比任何人想像的还要大,所有人都低估了你,我说的对吗?”

    苏杲闻言假意拍了几下手掌,赞赏道:“看来我和千家的缘份还不浅呢,当年你父亲也说过我不可信,可是那又怎样,你们那个蠢皇帝不还是要我来除掉你吗?唉,其实我也替你们千家可惜啊,识人不明,最后却被自己人算计,这到底是你们的不幸还是我的幸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