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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照把沈鹤清送到了楼下。

    这片是老房区,房租很便宜,路边的树要死不活地长着,风吹过,象征性掉下几片稀疏的叶子,显得越发萧瑟。

    秦照看得想抽烟,放眼望去还有一条臭水渠,商店老板将洗完头发的水倒进去,顺便吐口痰。

    沈鹤清就生活在这里……

    年少时期,最喜欢沈鹤清的时候,秦照想着等他们确立关系了,自己就在市中心买一套三居室,装修风格沈鹤清说了算,可以在窗台打造一个小绿棚,他的鹤就该纤尘不染地端坐其中,可如今淤泥漫上沈鹤清的脚踝,他单薄苍白地站在车外,冲秦照挥挥手。

    “再见。”隔着玻璃,秦照对了个口型。

    看着车子驶远,沈鹤清心里空荡。

    足够了,他心想,秦照没怨他。

    这里风沙大,几天没回来桌子上一层薄灰,沈鹤清淘洗抹布擦干净,然后拿出手机,点开窗口刚发出“主管好”三个字,那边就立刻回复:【忙完了?明天能按时上班不?】

    沈鹤清:【能。】

    秦照处理的极好。

    沈鹤清有些恋床,这一晚睡得还算安稳,再见秦照,欢喜比他想象得厉害,甚至带着几分治愈效果。

    像是一个梦,梦醒时分也没多难受,这跟秦照的态度有直接关系。

    沈鹤清睡醒后快速收拾好,他得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到楼下后下意识买了豆浆包子,但又反应过来赵温荀已经走了,于是只能自己消化。

    今天刘醒值班,看沈鹤清进来,他难得没有嘲讽没有冷眼,只是神色有些古怪。

    俱乐部内部都传疯了,新来的秦先生看上了沈鹤清。

    羡慕的人不少,但沈鹤清那条件大家有目共睹。

    “你脸色好些了。”刘醒说。

    沈鹤清关上衣柜门,“谢谢。”

    “你谢我什么?”

    “谢你关心我。”

    “切!”刘醒哼哼唧唧,“对了,经理让我当小组长,以后我负责排班,今天你去三层……”话没说完电话来了,刘醒一看显示人立刻接起,应了两声后瞥了眼沈鹤清。

    沈鹤清:“?”

    刘醒挂断电话,不知该同情沈鹤清还是该恭喜他,“011包间,客人点名要你。”

    沈鹤清:“……”有点儿熟悉啊。

    秦照刷郝扬的金卡刷的毫无负担,沈鹤清还没来,他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由得想起助理告诉他的。

    沈爷爷去世了,就在他出国的那段时间,而秦照很清楚沈鹤清跟爷爷关系多好,几乎是同时,赵温荀摔断了腿,然后沈鹤清担负起了照顾他的责任,这二者必然存在某种联系。再就是沈鹤清这三年,他没从a大毕业,就在大四的节骨眼上辍学了,秦照询问了林教授,沈鹤清当时是他的得意门生,但林教授长吁短叹,也说不清楚,只说当时沈鹤清态度坚决。

    整整三年,沈鹤清就靠不停打工维持生计。

    赵温荀说他会照顾好沈鹤清,纯属放屁!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沉思,秦照淡淡:“进来。”

    沈鹤清指尖僵硬,秦照这是做什么?

    “来了?”秦某人一脸端正地翻阅文件,也没给沈鹤清眼神:“坐。”

    沈鹤清有些无所适从,告诫自己客人就是上帝,上帝说什么就是说什么,然后他刚坐下,秦照从桌下拿出一个保温盒。

    沈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