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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强力的水柱,似乎要把程姎的脸钻出一个洞来,寒冬腊月,每一滴落在身上的水就跟冰针一样刺骨。三天了,程姎被绑架至今,每天都如同活在地狱中,备受煎熬。

    “妈的,你不是阮旻晏的女人吗?怎么他连五百万都不愿意给?”男人扔下水枪,抓着她衣领破口大骂。

    程姎哪里知道阮旻晏为什么不肯给钱,其实五百万对于资产过亿的阮家来说,又不算什么。

    但阮旻晏却不愿意!

    那句“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直戳人心,把她的肺腑都给扎烂了。

    说来也讽刺,他们谈了三年,上个月还举办了订婚仪式,阮旻晏整日里说要给她世界上最好的,这才多久,就变了。

    早知道天堂跟地狱就这么点距离,打死她也不会订这个婚。

    “大哥,现在怎么办?阮家不给钱,这娘儿们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旁边的小弟耐心耗尽,眼神发狠地抄出腰间的匕首,打算撕票。

    “不行,那个姓唐的说了,不能留下任何把柄。”男人沉声喝止,他环顾四周,“屋子后面不是有个水坑么,你去找个麻袋装一些砖头来,我们把她扔那儿吧。”

    “还是大哥聪明。”

    小弟收回刀,转身去找麻袋和砖块,这儿本来就是个建了一半的废弃工厂,麻袋和砖头到处都是。很快他就办好了大哥交代的事,背着一麻袋砖头来到厂房的后面。男人将麻袋绑在程姎脖子上,这样就算溺亡也发现不了尸体,她会一直沉在水底上不来,所有一切就会变得神不知鬼不觉,甚至都不会有人知道这里藏着一条人命。

    做完这一切,二人对着脚下漂满杂草浑浊不堪隐隐发臭的水坑,毫不犹豫地将程姎丢了下去。

    大概是求生的本能在作祟,已经没了意识的程姎蓦地被冰冷的水刺激地醒了过来,她挣扎了几下,绑在腕上不知何时被她磨得只剩两根细丝的绳子竟叫她给挣断了。她解开脖子上的麻袋,扯下嘴里的面巾,艰难得向水面游去。

    回到阮家宅子,天色已近黄昏。下人们进进出出,忙着洒扫,见到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程姎,还以为看到鬼了,惊叫着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刚从厨房出来的张嫂也愣了愣:“程小姐,你不是被人绑架了么,怎么回来了?”

    “有吃的么,随便什么都行,另外,再熬碗姜汤送上来。”程姎抱着身子瑟瑟发抖的身子艰难地开口,她现在又冷又饿,没力气回张嫂的话。

    丢下这一句,便扶着墙梯上楼。

    热水打开,她躺进浴缸,连同脑袋一起泡进去,冰封的各个感官开始一点点在回暖。她探出头,心里想着呆会儿怎么跟阮旻晏算这笔账。

    就算要始乱终弃,也得给个说法。

    她想得开,毕竟不是每个人的婚姻,都能走到理想的尽头。

    还有那个绑匪嘴里所说的“那个姓唐的”,帝都城里,姓唐的她认识的不多,跟她过不去的就更少了,脑子不转,她也能立马想到那个名字上去

    ---唐语琪。

    唐语琪是阮旻晏的前任,从高中到大学,他们在一起整整三年。到大二,唐语琪突然移情别恋,跟着一位师兄去了国外。说是进修,其实就是给分手找一个华丽的借口而已。

    程姎是大三才跟阮旻晏走到一起的,也谈了三年,两人就开始谈婚论嫁,却是不巧,订婚那天,唐语琪回来了。之后还成了阮旻晏的客户,以合作为由,三不五时地约饭喝茶。

    有一次还当着同事们的面,给阮旻晏系领带,暧昧的不得了。

    唐语琪嘴巴上说祝福他们,背地里小动作不断,妥妥的白莲花一个。

    程姎不傻,唐语琪这是后悔了,想回来跟她抢阮旻晏,只是没想到,明的不行来暗的了,手段还这么狠。

    “程小姐,先生听说你回来了,让你赶紧去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