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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庐任买了一大堆化工原料准备回老家生产洗洁精卖,想想自己在老家近乎一无所有,也不知去哪儿落脚才好,想来想去还是先去姐姐雪茹那儿落下脚再说。

    雪茹好多年也没见过庐任了,忽然见他买了一大堆化工原料说要做洗洁精卖,也很高兴,觉得庐任应该发大财了,无论如何,只要能赚到钱那就是好事。

    庐任几年没见姐姐,发现她的日子过得还是很艰难,外甥小华居然还病了,走路都不太利索,庐任心里倒很想帮一下姐姐,可他自己也没多少钱了,想帮也有心无力。

    为了方便自己去推销产品,庐任买了一辆全新的自行车,每天骑着车去大街小巷叫卖。

    生产洗洁精虽然技术十分简单,可是庐任发现那成本根本同那老板的生产成本没法相比,那老板一斤卖两毛钱照样有利可图,而庐任大概算了一下自己生产一斤洗洁精的成本已超过五毛钱,或许是那老板生意做得大,可以买到更低价格的原料吧?不过,如果成本超过五毛钱但售价可以卖到一块钱的话,也还是有利可图的。

    庐任每天走街串巷到处去推销洗洁精,主要是卖给那些饭店和宾馆,开始一段时间每天还能卖几十斤,也有人要求他能按时及时送货上门,这让庐任很受鼓舞,至少这洗洁精还有人要,而那洗衣粉却根本无人问津。

    为了更方便送货上门,庐任决定去城里租间房子,自己在城里去做,一旦有人要也可以立刻给人送过去。

    雪茹觉得做这洗洁精应该是有利可图的,见庐任想搬去城里租房住,想想在城里自然是要方便得多,所以便同意庐任搬去城里住。

    庐任看到一栋房子门口贴着房屋出租的广告,便准备去看一下,庐任将自行车锁好,放在门外,自己随房东去看房子,觉得那房子还可以,价格也不贵,就跟房东说自己过一两天就搬东西过来,房东满口应允,庐任出了门,正准备回去,却发现自己那辆才买几天的新自行车竟已不翼而飞!这才进去几分钟功夫啊,这贼也太可恨了!这真是一个贼寇横行的世界啊!

    庐任懊恼无比,几百块钱买的一辆车,才骑几天就被人偷走了!真是可恶!气人!那房东也满脸歉意,说太粗心没叫庐任把车放屋里来,庐任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气愤不已地将偷车贼恶咒一通,自认倒霉走路回去,跟房东说这地方贼如此猖狂,那房子也不想租了。

    雪茹见庐任去一次城里居然连一辆新车都被偷了,也是惋惜不已,嘱咐庐任要事事小心。

    隔天庐任又去买了辆二手车,并在城里租了一间小房子,一个人在那做洗洁精卖。

    庐任的洗洁精一斤才卖一块钱,相比那些正品瓶装洗洁精,这个价格无疑是十分便宜的,开头一个月也有好多个饭店一买就是一大桶,一桶四十斤重,虽然销量还是很小,跟那个老板一天卖两三千斤的量完全无法相比,不过万事开头难,以后也许慢慢会好起来的。

    不过事情远没想像的那么美好。

    庐任每天到处推销产品,渐渐却发现自己的洗洁精竟卖不动了,因为人家买一小瓶洗洁精都要用上十天半个月,一下买一大桶的客户很少,城市又不是很大,要想每天都找到新客户几乎不可能,这样一来那销量就十分可怜,那老板一天都能卖两三千斤,自己却一个月也卖不了两三千斤,庐任实在都不明白这差距为什么就会如此之大?

    不久又有人投诉说庐任的洗洁精质量并不好,虽然比瓶装的便宜,但质量却差太多,瓶装的泡沫十分丰富,去污力也十分强,而庐任做的洗洁精泡沫和去污力都差太多。

    这让庐任十分纳闷,自己完全是照那个老板教的方法去生产的,而且自己也看到那老板自己也是这样生产的,并没有特意向自己隐瞒什么秘方,但那老板一天卖两三千斤也没见谁投诉什么质量不行,为什么自己做的别人就说不行呢?

    那老板一天卖两三千斤,庐任却连一天三四十斤都卖不出去,这样下去别说发财无望,就连自己的生活费都未必能挣到。

    这让庐任烦恼不已。

    一天,庐任正在路边推销洗洁精,忽然有一个看起来有些贼眉鼠眼的人过来问庐任你这卖的是什么啊?庐任回说是洗洁精。那人又问好卖吗?庐任叹息说一点都不好卖,那人关切地说:

    “那天我帮你推销个几千斤。”

    庐任一听这人说能帮自己推销几千斤,如同捞到救命稻草般喜出望外,忙说你如能帮我销几千斤,我一定重谢你!

    那人说谢什么嘛!我这人就喜欢帮别人忙。那人又问庐任是哪里人,庐任便说自己是乌衣岭的,那人一脸惊喜,说:

    “怎么这么巧?我也是乌衣岭的呢!”

    庐任也觉得不可思议,在马路边上竟还能碰上一个同村人,庐任立时就对那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庐任问那人是乌衣岭那个地方的人,那人说竹村,你知道吧?竹村是乌衣岭的一个小地名,庐任自然是知道的,这人又说伍青你认识吧?我跟伍青很熟呢!

    伍青是乌衣岭那个伍义的兄弟,却是死了好多年了,那人又说了好几个人的名字,庐任全都认识,庐任见这人能说出乌衣岭这么多人的名字,更确切相信这人就是乌衣岭的人。

    那人又写了一个传呼机号码给他,并留了一个名字:郑知远。庐任则把房东家的座机号码告诉了他。

    从此,庐任就天天盼着这个叫郑知远的人能赶快来帮自己度过难关。

    一连几天,这个郑知远都不曾露面,这让庐任十分难耐,便打了一下那个传呼机,对方回话却说根本不认识一个叫郑知远的人。

    这让庐任有些纳闷。

    不久,那人终于打甩话来对庐任说一切都已办妥,停睌来跟他详谈。

    庐任如遇到大救星一般忙去街上接着那人,又请他在一小餐馆里吃饭喝酒,庐任点了一条红烧鱼,还有油炸豆腐,香葱炒蛋,还开了一瓶啤酒请他喝。

    这个叫郑知远的人说:

    “我认识钢铁厂的副总,那可是我的铁哥们。”

    庐任觉得自己很幸运,能碰到一个有能耐的人来帮自己,不过庐任想到了那个传呼机,便说:

    “我打了一下那个传呼机,可那人却说不认识你。”

    郑知远说:

    “那号码是我马子用的,我那马子在发廊做事,估计是她的姐妹接的,所以说不认识我。”

    庐任也就相信了,忙招呼他吃菜,喝酒,生怕怠慢了他。

    郑知远说:

    “钢铁厂多少人啊?上万人!他们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把洗洁精倒进去,把水龙头一开就可以洗手了,你说一天要用多少洗洁精啊?”

    庐任简直是到了利令智昏的地步,他一心想能尽快摆脱困境,见郑知远说一个月都能帮着销几千斤,感激万分,说:

    “我在竹岩那里看到一个老板,我的洗洁精技术就是跟他学的,他一天都能卖好几千斤呢!整天都有人打电话来催他送货,一天到晚开车送货,忙都忙不过来,哎,都不知道怎么这里就卖不动?”